七座商务车上,只有陆南川和顾玉琢在车里坐着。司机是剧组的老人了,他们一上来就下车抽烟去了。
陆南川不能靠着,只能往前趴,可背又不能太弓着,怕把才结痂的伤口给崩开,只好正襟危坐。
顾玉琢给他找了两个垫子抱着,递过去前还闻了下,“有烟味儿啊,介意吗?”
介不介意的,都已经这样了,还讲究什么呢。
陆南川接过去,趴上面了。
“不用为这个小事愁眉苦脸的。”
过了一会儿,陆南川忽然开了口。
“换了谁,下意识反应也是要拉你一把的。那个位置,我不拉你,砸的就是你脑袋,不给你开个瓢都对不住它飞下来的气势。”
顾玉琢讶异地张了张嘴巴,却没说出有用的话来。
认识陆南川两个多月了,他还从没听陆老师这么说过话。
——好像有一层薄薄的纸被剥下去了。
那张纸在他看陆南川时总挡在眼前,让他只能看个大概,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影帝究竟是什么样子。即便他有喜怒哀乐,也总不大真实。现在却是触碰到了一些,有血有肉的活气儿。
脑子里那根弦一松,黑崽又活跃起来。眼见车窗外的天已经黑透,肚子里的馋虫也跟着醒了,他歪着头问陆南川,想吃什么。
陆南川看看他,说要生滚吊龙牛肉粥,黑松露鲜菌饺,蟹肉酥和脆乳鸽,再搭一个白灼菜心,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