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琢更不敢造次,他一套板正的西装革履,过去先把口罩眼镜摘了,然后跟姑娘握手问好,自我介绍。
“顾玉琢。”
“梁筠。”
梁筠并不是俗套标准下的漂亮,她五官生得恰到好处,不张扬,却很耐看。但如果只拿外貌来评价,对她又像是一种不公平。
顾玉琢形容不出来,单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姑娘。
梁筠比顾玉琢大几岁,在国外读完了硕博,回国之后顺利进入科研院所工作,她的研究方向顾玉琢听不懂,涉及保密项,她也无法解释。
“为什么会和你相亲?”梁筠呷口茶,笑起来,“怎么说呢,如果我连大明星都看不上,那往后眼高于顶的‘坏名声’就坐实了,再也不用应付三姑六婆,一劳永逸。”
顾玉琢感到惊讶,追问为什么要拐弯抹角,曲线救国。
梁筠答:“每个家庭都不一样,对我而言,直接对着干弊大于利。跳出家庭来说,女性生存的舆论环境在她年近三十时也会变得不那么友好了。”她笑得狡黠而可爱,“何况身为外貌协会,怎么能放过近距离观察小帅哥的机会。”
黑崽脸上一红,战术喝茶,结果被茶水烫了嘴。
在“斯哈”过程中,他转头一瞥,瞥到一条挺拔的背影。
目光驻留的几秒内,他觉得这条背影好熟悉。
梁筠非常健谈,雅俗皆通,甚至还和顾玉琢聊了一会儿海绵宝宝。
在远处琉璃瓦被逐渐西坠的日头抹上一层暗金的时候,她看了眼表,委婉地表示差不多了,很可以交差了。
顾玉琢觉得谈兴未尽,但既然毫无心动的征兆,那也不合适再约一顿饭。
两人加上了微信,从相亲对象成为普通朋友。
临走前,梁筠结了账,顾玉琢要转她钱,她摇摇手没要,表示既然是自己主动,那他只能算配合演出,下午茶就算劳务费了,说完,很潇洒地踩着她的运动鞋走了。
真酷啊。
黑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