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吗?”黑崽期待。
陆南川冷着脸:“秘密。”
“哦。”黑崽失望。
“跟老爸吵架好平常的,我和老顾也经常拌嘴。”过了会儿,顾玉琢兀自说起来,“上次他让我相亲不是黄了么,后来好一通训我。我就在电话里跟他吵了一架,后来我俩一个多礼拜没说话。我妈说他把给我煮的五香豆干都寄给邻居家毛毛了,一口也没给我留。”
陆南川又笑起来:“真惨。”
“哪有父子不吵架的,陆老师。这事儿不奇怪,生生气就过去了,谁都不会往心里去的。”顾玉琢说,“可我们是晚辈,总得我们先服个软。等你过两天高兴点儿了,就给他去个电话,事情就翻篇了。”
“你说的对。”陆南川呼撸了一把他扎手的头发,说道,“睡去吧,打八百个哈欠了。”
顾玉琢站起来伸个懒腰,拿上自己的矿泉水,溜溜达达走了,走到一半又扭头,说:“我猜他是继承家业那款,跟你打赌,赌一包辣条。”
说完就走了,卧室门一开一合,把寂静的孤独留在了门外。
陆南川沉在这一片像是用棉花球将耳朵塞住了似的安宁里。
顾玉琢从头到尾都没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跟老爹在凌晨打着电话吵架。
是修养也是体面。
不打听人隐私的修养,给人留下“不便言说”的体面。
他是个懂事的人。
看上去大喇喇,却知道人和人相处时的那根红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