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川问他要吃什么,他一时间倒答不上来了。
于是陆南川做主,两人去了二环附近一家官府菜。
现在的官府菜也早没了从前的样子,中西合璧,高汤涮一根菜心,菜心要切成三段,佐上细碎的松露,摆在两个脑袋那么大的盘中央,叫玉带缀墨。
能并躺三四个人的圆桌上,两人对坐,包间隔音好,里面安静得勺子稍碰下碗壁就是清脆的“当”一声。
顾玉琢吃得浑身不得劲。
陆南川在对面看出来,故意问:“左摇右晃的,屁股长刺了吗?”
“不爱吃,”顾玉琢垂着眼看面前掌心大的一窝桂花鸡头米,说道,“好做作。”
可转念一想,又不免猜测,难道陆老师从前外出打牙祭都走这个路子?
他看一眼陆南川,再看一眼面前点着金箔的菜,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我们的成长环境大约差了十万八千里,中间兴许还有一道能媲美马里亚纳海沟的裂缝,这薄薄一层感情真能填得上?
“当初不是要吃鲍参翅肚?”陆南川往桌面上一指,“我答应了,自然不能食言。”
顾玉琢一眯眼,“陆老师,你是爱吃曲高和寡的,还是人间烟火气的?”
“曲高和寡?”陆南川问,“你读书时候语文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