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一碗洗干净,佟深这次终于顺利地完成任务,叉腰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
涂嘉致自觉浪费了一个早上,整个下午都在埋头刷题。到傍晚时佟深点了外卖给他送进来,发现他脸色又有些不正常的红。
“量体温了没?”佟深放下东西就去摸他的额头,“嘶,怎么这么烫!”
“没事。”涂嘉致挡开他的手,“我再睡一觉就行。”
佟深皱眉:“跟我去医院。”
“不去。”
涂嘉致生病后比平常还要固执,佟深絮絮叨叨劝了半天,他充耳不闻,起身往床边走。
高大的身躯摔在床上,被子一掀蒙住脑袋,佟深半天没能扯开,只好让医生上门。
少年期的小男孩儿身体强健,寻常很难生病,一病却恍如山倒,又急又烈,反反复复。
佟深守到凌晨四点多,平常泡吧喝酒这会儿都得歇了,他生物钟催得厉害,手肘抵在床边掐自己下巴,眼皮仍然一直打架。不得已,他只好给自己设个闹钟,十分钟一震,总算熬到点滴打完。
涂嘉致倒是睡得多,所以天还没亮他就醒了。
发烧时不停做梦,睁眼后他还有些不辨今夕,呆呆望着天花板瞧了许久,鼻间闻到一股浅淡的香。
是佟深的发香。
他中午砸锅弄得满脸黑,吃过午饭就去彻底收拾了一番,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牌子的洗发露,淡香味牵丝似的挠人心口。
涂嘉致这会儿已经感受到身侧还有一股热源,僵着脊背没敢动,只用手指悄悄往旁边探,挨到了佟深蜷起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