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佟深已经不想继续和他争论关于自己只是答应改变态度并没打算真的和他谈恋爱这件事了。
他头一回认识到这崽子真像头狼,平时不声不响盯着人,让人放松警惕以为他温良无害,其实他是在随时准备着狩猎, 看见猎物露出破绽他就会立马扑上来, 咬到猎物毫无抵抗能力为止。
佟深在飞机上做计划的时候还把涂嘉致当成脆弱的需要依赖自己的小孩儿, 正儿八经实施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这混球,自己发气的时候他就缩着脖子乖巧认错, 但只要发现对方有一丁点儿心软纵容, 他就敢得寸进尺到直接吞了他。
佟深想到这儿莫名打了个寒战,下意识拢了拢胸前衣襟。
他感觉后脖子发凉,埋着头, 抬手捂住后颈往外面走:“渴了,我去拿瓶水喝。”
涂嘉致立即道:“我去给你拿。”
“不用,我自己去。”佟深说,“我脑子有点儿乱, 你别跟着我。”
涂嘉致沉默地侧身让他。
浴室门狭窄,擦肩而过时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少年人炽热的体温灼得佟深想逃。
他加快脚步下楼,到厨房拿了瓶冰水, 一口气灌下小半瓶, 撑着岛台缓气。
等到心跳平复, 他拧好瓶盖, 正要离开,余光忽然瞥见个什么东西。
从涂嘉致生日到现在,两人之间一团乱麻。
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涂嘉致发了两回疯,佟深马不停蹄地在国内外往返,屋里没人收拾,还保留着庆生那晚的原状。
于是佟深从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只已经倒空的二锅头酒瓶。
“涂!嘉!致!”佟深将酒瓶重重墩在岛台上,愤怒地吼,“现在立马给老子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