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点没道理,今天最高温度28度,穿短袖都嫌热。
方剂今天不用开会,也没什么事急着做,她想在书房躺着,他便大大方方地答应了,顺便君子地把书房门打开以示清白。
虽然这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陆小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她只是有痛经的毛病,而且这毛病在自己单独待着的时候格外难受,有其他人在,分散分散注意力,她还能好受点。
她躺靠在沙发上,看着方剂挺括的背影,他白天总是穿着他的白衬衣,前两天温度没这么高的时候还会穿着西装马甲,一股子英国中世纪男人的禁欲味道。
英国中世纪男人是不是这么穿她不知道,她随便说说的。
方剂一只手按在纸上,另一只手里拿着支圆珠笔在转,他修长的手指给那支廉价的牛奶赠品圆珠笔抬高了身价,仿佛是什么大牌联名产品,朴实中透着奢华。
陆小时对一切美好的事物总是充满感恩的,比如此刻,她对着宽背窄腰的方剂背影默默花痴了一会儿,就开始琢磨着中午怎么给他做点好吃的,烤鸭可以配凉拌黄瓜丝,卷心菜留着做罗宋汤吧,等她抢到黄油的。
老实说十几天过去了,他们现在不至于担心饿死的问题,但也实在吃够了那几样菜。平日里瞧不上的真空食品,现在倒成了山珍海味。
方剂画了一上午线稿,没有一张满意的。
他把最后画的那张图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里,扭头,就看见陆小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身上盖着的毯子有一半盖在肚子上,另一半垂到地下,李逵正趴在上面。
一人一猫都睡得呼呼的。
方剂闲得无聊,把她俩的睡姿画在纸上,寥寥几笔就很传神。画完,看了一会儿,也团成个球扔进废纸篓里了。
新发来的试剂盒足足有二十个,是按人头发的。群里的邻居在讨论这是不是要再封十天起步的节奏,还有邻居发来新闻截图,有专家预测疫情仍在上升期,预计要到月底才能平稳。
陆小时和方剂边吃烤鸭边讨论着解封的可能性。
方剂告诉她助理得到的最新消息:“现在三区分级管理,如果我们能降级成防范区,然后目的地居委开具接收函,这边就可以放行,全程闭环转运。我们可以把陆匀的车开走,到时候你先跟我去我那边,可能要居家观察一周,然后你就可以自由回家了。”
凤凰小区目前属于无阳性的管控区,如果老苟说的是真的,三天两检全员阴性以后,就可以降级了。
陆小时顿时又觉得生活有了盼头。
她夹了个大鸭腿给方剂:“那催着点你助理去开接收函哦。”
方剂回了她另一个鸭腿。
陆小时谦让地把这个鸭腿也放到他碗里,然后夹起来鸭头到自己面前,像小学课文里说的那样,“妈妈知道吃鸭头。”
方剂:“……”
陆小时砸吧的滋滋有味,“是真的喜欢吃鸭头。”
饭后陆小时一边积极地跟业委会提出“女性关爱”需求,一边继续关注她的自动换货箱,受她们这楼换货箱的启示,其他几栋楼也悄悄地开启了零食角,他们的交换物品种类更明确一些,就是零食,美其名曰儿童必需品。
陆小时看着隔壁楼的零食箱搞得风生水起,尤其是三号楼第一个放置箱子的人放的是一箱可乐,几乎瞬间就引爆了业主群,志愿者被群里的换物请求刷得花了眼。
其他楼的邻居因为不让串楼,眼巴巴地看着可乐一瓶瓶地消失,眼泪从嘴巴里哗哗地流下来。
陆小时也馋可乐,她盯着她的换货箱,盼望着有哪个好心邻居用可乐来换走一个大列巴。
noone.
书房的采光比卧室的要好,阳光也明亮一些。喝不到可乐的陆小时自顾自地就来到书房沙发瘫倒了,就像那只黑猫一样没有边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