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时愿赌服输,今天的大姨妈还没离开,她还有点痛经,能不喊她也挺高兴,只希望方剂过阵子就把这赌约给忘记了。
傍晚,陆小时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兴冲冲地打包了要扔的垃圾下楼。
她的1号技师正在拿着消毒喷雾给座椅消毒,等她自报了家门,1号技师拿免洗洗手液又做了次手部消毒,这才在手心倒了精油,对掌搓热,放在陆小时脖子上。
楼下树荫处总共摆了五个座椅,五个技师同时上钟,都是提前预约好的,而且很奇怪,都是女顾客,一个男的都没有。
有路过的小朋友好奇地停下滑板车,问家长她们在干嘛。
“她们在按摩脖子,按一按脖子就不疼了。”妈妈细心解释。
tina坐在一旁替技师们招揽生意,看到了有人在看,就问那个妈妈:“你要放松一下吗?”
妈妈还没说话,小朋友先抢答:“我要!我脖子疼!”
妈妈捏着他的脖子,捏小猫似的,“你脖子疼,少玩两把游戏就好了。”
小朋友的爸爸也出来了,语气严肃地跟儿子说,“小朋友不要弄这些有的没的,走了回家了!”
他们刚走,1号技师就跟陆小时说悄悄话,“那个爸爸,封控前可没少去我们店里,现在开始装不认识我。”
她没说男顾客去店里都做些什么项目,但陆小时总感觉技师话里有话。
她八卦地问技师:“你说他老婆知道吗?”
“我不知道。不过女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男人嘛,总归是口不对心,说了什么不可信。”
陆小时看着画了浓浓眼线的1号技师姐姐,感觉她很有故事。
1号技师的拇指捏在陆小时的肩胛骨那里,用力一按,陆小时只觉得自己灵魂差点出窍。
“男人啊,到死那里都是硬的。”
陆小时听着1号技师振聋发聩的发言,瞪大了眼睛。
1号技师收起力道,轻轻拍打她的背,娇笑道,“我说的是嘴,你想哪儿去了?”
陆小时不知道她平时是不是也这么跟顾客打情骂俏,就感觉,她挺会的。
陆小时的头被捶打的一晃一晃的,“我想的也是嘴。”
陆小时做了个按摩回来,方剂已经做好晚饭了,都是之前团购的预制半成品,还有居委才发的馒头,看起来挺丰盛。
陆小时换好拖鞋,给方剂点了个赞,整个人精神焕发,大保健效果拉满。
窗外,悦耳的点歌台又开始放歌了,今天神秘人没有点歌,陆小时好像有些遗憾:“这个人怎么就没有持之以恒的毅力呢?”
方剂把她爱吃的那盘苔条花生换到她面前,随口说,“可能邻居也就是闲的,随便点首歌撩骚一下吧。”
陆小时放下筷子,盯着他:“你嫉妒了。”
方剂:“我?嫉妒?”
他刚要让陆小时别自作多情,陆小时甩给他一句,“因为有人给我点歌,但是没人给你点歌。”
方剂的话从嗓子眼咽了回去。
陆小时掏出手机来,给她的文体组志愿者朋友发消息:“来,我也给你点首歌,别嫉妒了。”
方剂:“我不要,别给我点,太傻了。”
陆小时认真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判断他说这话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然后她觉得他虽然嘴上嫌弃,但心里还是想要有人给自己点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