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没有出过声的顾蓁蓁喊了秦妈妈进来,又有婆子架着顾大老爷出去。
随后,顾蓁蓁与祖母在里间的榻上说话。
“断了你大伯父这条路,若有人一心想算计顾府,还会想办法下手。或者绑顾家到一只船上,无非是从你和你大堂姐婚事上下手。我不担心你,反而是你大堂姐,就怕被算计了去。”
“祖母放心,既知道有人动了歪心思,孙女自会护住府上安全,大堂姐也会让人看顾好。”
顾老夫人点头,“没有日日防贼的道理,你大堂姐也及笄,明日给你父亲去年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写一封。”
看着祖母不过伤心片刻又打起精神,顾蓁蓁也安心了些许,晚上陪着祖母用过晚饭,这才回梅院。
她没闹到世人皆知已算给皇家留颜面。
前世顾家破了,她只将那白瓷瓶带在身边,一次无意间发现这封信,才知道还有这样的典故。
设下今日之局,让祖母中途拦下,也是她有意为之。
事情闹开,皇家为了脸面不会承认那封信。
如今压下来,皇上也会觉得丢脸,继而恼两个儿子多事。
父亲手握二十万大军,顾家又有五万精骑,那是今上对顾家的信任,她要让皇上看到顾家受的委屈。
同样,顾家是今上手里的刀。
谁想动这把刀,就是触到皇上底线,同样容不得。
顾蓁蓁涣散带着恨意的眸子慢慢聚成点,变成一束闪亮的光。
前世她不懂这个道理,而将顾家洗清冤情的事寄托到别人身上。
直到前世死的那一刻,她才想通。
次日,早朝后,便有消息传出来。
“皇上当面训斥太子,夺了与首辅大人协理朝政之权,二皇子也被传旨训斥,钱朗有蛊惑皇子之嫌,被夺了官职,柳城年则是停职在家。”
顾蓁蓁来到书桌前,在纸上写了十多个姓氏,最后将钱、柳两姓圈上,才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