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夹杂着无数铁靴践踏的声响,犹如潮水般从一个又一个城门倾泻而出,涌入云巅峰城内,势不可挡的扑向早已鏖战整日的叛军。
面对猝然间从背后出现的敌人,同时受到城内城外两相夹击的叛军,阵线瞬间崩溃——各自为战的小股残余,混乱的火并,失去指挥…让他们在面对整齐划一,势如破竹的北方联军时,脆弱的更像是强盗和难民。
穿着着相同的甲胄,使用着相同的武器,接受过相同的队列…仅仅因为其中一方失去了指挥,各自为战,就展现出天壤之别的战斗力。
因为云巅峰城内的军队在撤退时,几乎破坏了城墙防线的所有防御设施,加上几乎所有的叛军都涌入了城内,致使云岭王国的北方城邦联军在攻破防线时,几乎没受到半点阻拦,势不可挡。
叛军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费劲千辛万苦,伤亡惨重才攻破的防线,打开的进攻通道,现在却令北方联军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直接攻入城内,向他们的腹背发起成建制的猛烈攻势。
他们攻破城门时有多容易,此刻遭受的“背刺”就有多惨痛,并且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力。
能做的也只有亡命奔逃,做鸟兽散,在惊慌失措和六神无主之中,感受着被阵线被撕裂,盾墙被击溃,如蝗的箭雨中袍泽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的“新奇体验”了。
在彻头彻尾一边倒的大溃败下,迅速崩溃的叛军已经失去了撤退的余地——要么被身后的北方联军成片成片的屠杀,要么与城内的守军同归于尽。
为了躲避身后的敌人,他们只能用更猛烈的攻势,向着城内的街垒发起一轮又一轮自杀性的进攻,争夺简陋的防护设施;
而最后,也只在街垒后的弩箭面前,犹如割麦子般一排一排的倒下……
漫天的浓烟与烈火之中,街垒两侧,进攻和防守的双方都已经在无休止的厮杀中彻底麻木,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地上袍泽的尸骨在进攻和撤退的过程中被轮番践踏,稀烂的已经连形状都看不出来了。
另一方面,在攻破了城门防线,彻底击溃叛军最后一次微不足道的反抗后,北方联军的矮人军团们并没有一哄而散,涌入城内的街道;转而开始稳固阵线,为后排的部队腾出道路。
几分钟后,当一辆又一辆小型弩车从城门外被推入的时候,溃败的叛军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是要破坏街道!
“轰————!!!!”
轰响声中,叛军和城内的守军们,眼睁睁的看着外围的街道,一排一排的被焚毁,被破坏,夷为平地……
紧随其后的北方联军们,组成整齐划一的盾墙,;踏着沉重纷乱的铁靴声,缓缓向前,步步逼近,就像是移动的城墙。
面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完整建制的北方联军,不论是人多势众的叛军溃兵,还是伊戈尔引以为傲,多如繁星的街垒,在这一刻都彻底束手无策,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这是一支丝毫不讲道理的军队,对战利品和城市都没有任何兴趣,更不在意这种“断子绝孙”的战术会将整个云巅峰变成废墟般的战场;步步逼近,机械而极有效率的屠杀着一切试图反抗的敌人。
仅存的少数,还能维持建制的叛军们,无力的发起最后的反击,但结果却只是一次次徒劳的自杀行动——绝大多数还来不及和盾墙短兵相接,就倒在了箭雨和弩炮之下。
接连成片倒下的战士,就像在预兆着他们的命运一样,无声无息的倒在箭雨扫过的战场。
不知不觉中,嘶吼和呐喊的声音越来越稀疏;整齐划一的盾墙变成了单纯而机械的推进,如蝗的箭矢,也变成了对落单和逃亡者的击杀,稀疏到几乎没有的程度。
在剿灭了最后一次反抗后,北方联军的矮人战士们仍旧没有急着向城内推进,在街垒防线前停下,转而开始从前向后,再次对逃散的叛军展开第二轮围剿。
但这并不等于守军被他们忽略了。
仅仅是几刻钟的光景,半个云巅峰似乎都彻底安静了下来;清剿完毕的矮人战士们,逐渐开始归队,与前线的盾墙汇合。
在和云巅峰守军的街垒短暂“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沉重的铁靴声再一次响起,冷漠的一步步靠近。
……………………………………
死死攥着手中的战斧,矮人伊戈尔瞪圆了眼睛,嘴角还在不可抑制的微微抽搐,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事实,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人。
“居然…是你?”
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冲动,伊戈尔咬牙切齿的低吼着。
“没错…用您的话说,居然是我。”
西萨·米哈伊洛——前银盔山的最高首领,云岭王国的叛徒,第一个向拜恩公爵低头称臣的矮人,冷漠而不屑一顾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