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邪神…按照阿斯瑞尔所形容,即便是虚弱到只能依靠某些集体意识——例如恐惧——来维持存在,也不是可以被轻易抹杀的。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入侵者……”高高扬起嘴角的“逃兵”轻吟道:
“来自上一个时代的…背叛者……”
“来自最古老岁月的…先行者……”
“三个不属于这个时代和世界的存在,以两个世界的所有权为最终的奖励,以彼此的存在为赌注,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战争。”
“这宏大而华丽的戏剧,终于到要拉开它大幕的时刻!”
阿斯瑞尔紧咬着牙关,仿佛在苦苦支撑。
“你也在恐惧,阿斯瑞尔,我能嗅到你身上你弥漫着惊慌失措的气息——看着吧,我的眼睛永远停留在你和你的傀儡身上,不论你们做什么,想什么,要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时刻铭记着,我的眼睛在注视着你们…恐慌吧,颤栗吧,痛苦吧……”
“去死吧——!”
不等表情扭曲的“逃兵”有所反应,猛然抬起右手的阿斯瑞尔将掌心对准“逃兵”的面孔。
原本便已经不断抽搐的脸孔青筋和血管完全暴露,面颊两侧的毛孔不断破裂,灰蓝色的脓液从耳朵、嘴巴、鼻孔和眼睛肿不可抑制的涌出,随面颊抽搐的节奏一并喷涌,颤抖着。
“噗——!”
清脆的碎裂声,逃兵的头颅应声而碎,只是泼洒而出的并非鲜血,而是灰蓝色的浓浆。
沉重的压迫感瞬间消散,只是周围的时间依旧保持着静止的状态。
一分钟后,二人才缓缓回首,“默契”的看向彼此。
“他回来了。”洛伦喃喃自语。
负手而立的阿斯瑞尔微微颔首:“他回来了。”
“而且看起来和上一次相比,现在的他与虚空世界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了…这不是个好征兆。”轻轻抿着嘴,金发少年的眼神闪过恐慌的颜色:
“迪亚波、莱曼特斯、歌瓦伊特、鲁顿…如果连他们四个都被干掉了,那么剩下的那些个倒霉蛋们恐怕也……”
“等等!”洛伦一挑眉:“我记得你很久之前说过,邪神和与邪神们等同的虚空中的存在,是不可能……”
“不可能被轻易杀死,没错。”阿斯瑞尔的表情有些苍白:“但他们可以被抹杀,被压制,被更高层次的虚空之力所否定。”
“黑十字塞廖尔…他…否定了他们的存在,甚至有可能将他们的力量变成了自身的一部分,或者干脆将它们重新放逐到了虚空之中…都有可能。”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如果要比较的话,已经和圣十字的力量十分接近——但他,塞廖尔…的确办到了,不仅办到而且似乎远远超出了我们能想象的层次。”
第一次,阿斯瑞尔的表情变得十分恐惧,是那种很无助的恐惧。
即便是在银盔山第一次与塞廖尔正面对峙,险些全军覆没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亲爱的洛伦,我们必须尽快掌握能够与之对抗的力量。”
沉默了许久,再一次开口的阿斯瑞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仅仅是打开第二道阀门…即便是你,依然是不够的,但阿斯瑞尔能够为你提供的帮助也就仅此而已了。”
“我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掌握第二道阀门所带来的变化,但你必须想办法找到更上一层的机会,你必须打开第三道阀门——只有打开第三道阀门,我们才能争取到一丝胜机,但是……”
“这也在塞廖尔的计划之中。”洛伦淡淡道:
“对吧?”
面色凝重的金发少年,微微点头。
“塞廖尔没有撒谎——虚空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情感和讯息;换句话说只要他的力量够强,就能用已有的讯息构建一个‘不存在的世界’,不断的模拟想象中的情况,就像……”
阿斯瑞尔突然一笑:“就像当年还是学徒的洛伦,在阿斯瑞尔的帮助下掌握了第一个高阶魔咒时那样。”
黑发巫师嘴角抽了抽,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