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父看起来心情不错,难得没有喝得烂醉回来。周望山放下书,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跟正在吃饭的周父说:“我想继续读书。”
周父抬了下眉毛,看他:“读书?你拿什么读?”
“我暑假可以去县里打工,钟老师说很多高中都有奖学金的,几乎不用付学费。”
周父冷笑了下:“就你也配上高中?你问问这个村里的人,哪家会闲得没事送孩子去县里上高中,那纯属脑子有病!”
周望山抿了下嘴:“我可以拿奖学金的——”
周父突然没了耐心,把手中碗摔在桌上,指着碗里的土豆说:“老子天天吃这玩意!你竟然还让我供你读高中!我看你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
说着他起身就要把周望山的书桌踹倒。说是书桌,其实就是拿几根木头和块不知哪捡的板子搭成的,所以根本承受不了重量,一脚就能踹散架。
桌上的书本和纸张散落到地上,周父眼尖看到其中一张纸上用铅笔写满了“同性恋”,他捡起,质问周望山:“你写的这是什么?”
周望山没有说话。
周父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怒吼:“我问你这写的是什么!”
周父不是不知道同性恋是什么,隔壁村前两年就出了一个,简直把十八代祖宗的脸都丢尽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
周望山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他压低声音回答周父:“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