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坐主子床,这可怎么使得!
唐玉吓了一跳就要起身,可还没能使劲就被按住了肩膀,给生生压住了去向。
“爷……”
永王对芋头的示弱视若无睹,依旧把人肩膀捏住不肯放手。
“本王让你坐着。”永王想不明白芋头的小脑袋瓜里到底是又发什么神经,这么多年别说坐床了,就是搂着睡床也不是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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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带兵凯旋,还没进城就看着之前还一丁点高的小芋头抽了个子,睁着一双清凌凌大眼泪盈盈的望着他不肯言语。
他先前心里还为了他亲哥敬王带着王妃一同回封地的那股子不爽尽数散了,打马上前一把子把芋头抱上了马背。
永王让军队先行,自己晃悠悠拉着缰绳慢行。
芋头乖乖窝在他怀里,却还是不说话,只看得见他小口小口呼出的热气,把永王身上的寒铁甲胄晕出一团一团雾影。
他这场硬仗一打就是两年,他走时芋头还是个半大孩子,如今已经长了个子,之前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软乎脸颊肉也退了好多,跟那破土而出沾染了晨间霜露的嫩笋一样清脆。
“怎的不吱声了?”永王见芋头一直不说话,忍不住笑话他,“才多久不见就跟本王生分了不是。”
“……没呢。”
唐玉一开口,永王才发现这小芋头已是个哭包芋头,竟然哭哭啼啼起来,一点男子气概也无。
回了府听嬷嬷说永王才知道,芋头得知自己先前受了暗算被人砍了一刀之后天天在王府里有多担惊受怕,世间的神佛都要被傻芋头求遍了。
“爷您要笑便笑吧。”芋头被说得脸颊绯红,“小的无用,帮不了爷领兵打仗,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