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乐善更相信伍叔的诊断,趁机和医生提出也给时仲看一看。
时仲最终和他父亲一样,都被打上石膏吊起腿,一块躺在病房里的床上养伤。
两个人这个样子,乐善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她的上班时间快到了,便和时仲商量花点钱票请个护工来,管饭不要紧,关键是得把人照顾好。
时仲没有反对,给乐善拿了一大把钱和票,劳烦她把住院手续和手术费也给办了缴掉。
乐善送佛送到西,做完这一切才提出告辞。
“等叔叔醒来,你们有啥事可以和护工讲,我现在要去上班,下班了再过来看你。”
时仲点点头,依偎在枕头上的小脸透露出一种乖巧,眼巴巴地望着她离开,轻轻说了声谢谢。
乐善走之前将篮子留下,里面装着她早起做的红枣糕。
因为在医院耽搁了点时间,上班路上她都是风一般飞奔而过,直到快要到达厂里时才停下来喘口气,顺便整理一下衣裳头发。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粗噶的男声,“乐同志去上班啊?”
乐善转头看去,发现是厂里同车间的工友,一个短小精悍的黑皮男青年。
平时两人很少说话,跟陌生人差不多。奇怪的是,他现在竟然在没话找话地同她打招呼。
乐善礼貌回应,“嗯,同志您有事吗?”
黑皮清清嗓子,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乐同志,听说你家准备给你说亲,你觉得我咋样?”
乐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出大马趴。
她震惊地看向瘦猴一样的黑皮,再看看自己人高马大且比他高出快两个头的模样,疯狂摇头表示他俩不合适。
“咋不合适了?哪里不合适?”黑皮青年较真地大声嚷嚷。
乐善:“…………”
哪不合适,还用她说吗,大兄弟你心里没数?
不过既然人家给脸不要,那她就只能直言不讳了。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其他方面先不谈,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是咱俩体型不搭配。”
黑皮一下脸上胀红,被她话里露出的意思刺激到,恼羞成怒。
“什么不搭配,我能看上你就不错了,也不瞧瞧你那身大骨头架子,除非是乡下需要种地卖力气的,不然城里人谁会要你!”
“这就不必同志你操心了。”乐善也不是好欺负的,当即不软不硬地怼回去。
刚好脚下踩到一个小石子,轻轻那么一踢。
黑皮啪唧摔了个大马趴,由于脸朝地,嘴巴都磕流血了呢。
乐善跳开惊呼:“同志为啥行此大礼,现在可是新社会,不讲究磕头那一套了。”
黑皮惨叫着说不出话,张嘴露出血呼啦啦的豁牙。
哎哟,太磕惨了,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