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乐善刷地扔给他一沓病历,“都说了他被打瘸成傻子了,不信可以看看这些,回去也给你们领导瞧瞧,一个傻子带走能干什么,还要供吃供喝找人照顾,谁会要啊?”
平头男瞄了眼病历单,暗道确实,这样的便是下放,也没地儿肯接收,弄回去都是麻烦。
再说时家都被掏空没搞头了,他们又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干,还浪费这个力气干啥。
平头男一瞬间想明白后,顿时变得意兴阑珊,拿手点点乐善,放狠话道:“你最好能护住他们一辈子,不然……哼哼,同志们,咱们走!”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出病房,正要下楼时,乐善突然在后面扬声喊了句。
“放心,同志,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平头男一个踉跄,差点滚下楼梯,被他手下扶住匆匆离去。
事情暂时解决,乐善松了口气。
以防他们杀个回马枪,她干脆叫时仲收拾一下,他们今天就给时父办理出院。
她刚才没有具体透露自己是谁,他们想要找到她估计有点困难,现在趁他们还没回过头来,赶紧把时父弄走,先藏进她家养伤去。
医院那边的人很快闻讯赶来,看到他们已经打算出院,迅速给办了手续。
至于时父的腿伤,石膏继续打着,以后一周来复查一次,直到痊愈再把石膏去掉就行,并不一定非得住院。
乐善能体谅医院不想惹上麻烦的心思,何况他们还给批了半袋子黄豆当补偿。
这黄豆是病人住院才可以领的营养品,按照时父的伤势,能领个一两斤就不错了,谁想人家直接给搬了半袋,应该有个十来斤。
时仲之前是不稀罕这点东西的,但现在他小心地提在手里,跟在背着时父的乐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出医院大门。
乐善防着那些人以后会追查到她家,连公交车都没敢坐,就那么背着时父带着时仲,一步步走回了家里。
几里路走完,乐善背着一百多斤重的人,回来气都不喘,时仲提了几斤豆子,却累得脸色通红满头大汗手软脚软的,一看就是身体素质太差。
他们回到小楼院时天都黑了,倒是没被别人看到,省了不少麻烦。
乐善将时父安置在时仲的房间里,由他照顾着,自己转身去母亲屋里看了看,准备再出趟门,顺便带上原本给时父准备的鸡汤和白面馍馍。
临走前,时仲打开门看她一眼,欲言又止:“这么晚了,你……”
乐善表示今天这事儿还没完,那些人只是暂时被镇住,她去找伍叔商量下怎么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不然以后总是被打扰,他们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这正是时仲所希望的,他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所以最后只能叮嘱她路上小心。
乐善握起拳头示意自己的武力值,“放心好了,你在家看着点,我马上回来。”
时仲回答好,目送她快速消失在灯光下。
夜晚的街道静悄悄的,路灯亮起的很少,天上稀疏的星子散发着一些光亮,偶尔有些晚睡的人家窗户里透出几缕昏黄的灯光,交映在一起照亮黑夜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