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跑这么快也是担心买的人太多,到时来晚了连猪骨都被抢光了。
抢肉的时候,她的大体格子再次发挥威力,于众人的嫌弃抱怨中轻松挤上前,买了两斤猪骨。
看她没动一点肥肉,其他人瞬间没了火气,特别友好地给她让路出来。
顺利买到想要的东西,乐善又在店里转了转,看到蔬菜摊上有胡萝卜,也称上几根,回家煮胡萝卜猪骨汤,再贴点玉米饼子,想想那味道就流口水。
可惜不能天天这样吃,乐善遗憾地扒拉着这月剩下的粮食供应,提上猪骨和胡萝卜大步回家。
这次回来乐母竟然是醒着的,时仲正在陪她说话,两人看起来相处得不错。
时仲看到她立即站起来,主动接过菜收拾,乐善在一旁不插手,只口头指导他怎么做,慢慢将这顿饭做起来。
乐母在屋里听着看着,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望着门口瞧得目不转睛。
那些烦心的事,乐善和时仲默契地都没跟她说,在她面前营造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样子。
但有些事想瞒是瞒不住的,比如时父明明腿伤还没好,怎么突然从医院转到家里了,比如饭后伍叔摸黑过来,透露已经将时家的隐患解决了。
前一个还好遮掩,后一个由于被乐母听个正着,在她的追问下,他们不得不把情况解释清楚。
好在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并不需要她担心什么。
伍叔自知失言,只说了一声事情解决就不再讲了,等乐母撑不住睡去,几人转到时仲那屋,他才再次开口。
“我托朋友找到那个平头和他们领导,大家坐一块吃了顿饭,再由我几个战友帮着说和,医院那事儿算是了了,时家他们也不打算揪着不放。”
乐善和时仲听了对视一眼,心中大喜,但伍叔讲到这里,话音一转说了个但是。
凡事都怕但是,两人的心立马又跟着提起来。
伍叔喝了口茶继续,“但是他们有个要求,放过可以,但不能就这样放,否则跟其他人没法交代。”
“什么要求?”乐善着急地催促,时仲则神情忐忑地等待着。
“要求就是时老弟得去扫大街,以示他们改造后的成果,时仲因为年纪小又跟了你,头上有烈士遗属的名头,他不用去,他爸却不行。”
时仲脸色变了变,父亲腿都断了,人也傻了,怎么去扫大街?
乐善也在想这个问题,那些人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不会让时父拖着养好伤变清明了再去干活的。
伍叔叹道:“我当时推不掉,只能争取个能替代的机会。时仲,你愿意替你爸去扫大街吗?”
让昔日的大学教授/名门之子扫大街,其实多少带着点侮辱性的味道,但比起被抓走下放到大西北,以后前途渺茫生死不知,扫大街已算是极好的。
因此时仲并不排斥,干脆利落地点头。
“我愿意,我去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