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霜一怔:“什么?流了?”
“嗯。”江寒低低的应了一声:“原本她对第三个也不抱希望,没想到第三个就是我,是个男孩,她高兴的不得了,或许在怀胎十月的那段时间,她也曾短暂的爱过我,但生下来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完成了任务,把我交给保姆带,自己投身到了公司里。”
“当时家里各个派系斗争十分激烈,又因为宋女士生下了儿子,几方人马更是明里暗里的手脚动了不少,连我都受到牵连,几次差点死了,后来老爷子怒了,一气之下在我身边派了十个人,保姆、保镖轮番盯着,可算是让我活下来了。”
江寒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十分冷静,就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经历。
兰霜听着唇边的笑意就渐渐消失了。
她只是紧紧的握住江寒的手,没有问,听着他继续说。
“等我开始记事起,家里的老师就没断过,最基本的学科就不用说了,还给我请了几个外语老师,英、法、德、日,这些全都要学,绘画、钢琴、小提琴、散打、跆拳道、射击、赛车……只有正常人想不到,没有我不学的,我从早到晚,一周七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没有空闲。”
“那你岂不是没有童年?”兰霜抬起头看着他。
江寒轻笑一声:“或许吧,那个时候只要我有一门功课不及格,宋女士就不让我吃饭,或者拿家里的铁尺打我,罚站,关小黑屋。”
兰霜坐不住了,她猛地坐起来,“她还做了什么?”
江寒眼里空洞漆黑,一点光亮也没有,“没什么,也就是往家里带野男人被我撞见了,打了我一顿,我想去找爸爸,然后发现爸爸当时也在家,只是抱着另一个女人。”
说到这儿他讥讽的笑了笑,“江先生也因为我坏了他的好事拿皮带抽了我一顿,他们各玩各的,把我锁在了房间里。”
“但他们还是很乐于安排我的人生,我去哪儿上学,交什么朋友,穿什么衣服,只要有一点不合他们心意,就会被殴打谩骂,一直到我成年,他们就不断的安排我相亲,我不去就把我绑去,逼着我和人家聊天逛街,逼着我去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