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关上门,斗笠下的眼睛看着国师,低声道:“国师,你一定要救救孤啊!”
国师眨了下眼,站起来要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哎,这里没有外人,就不必在乎这些虚礼了。”
太子忙抬手虚扶一把,“国师,你前几日为何不见孤?”
国师坐下,冷静的说:“太子殿下最近实在是危险,臣若是和殿下走的太近,到时候就说不清了,臣一旦失信于陛下,殿下就彻底危险了。”
“说的也是。”太子瞬间接受了这个解释,他现在只能依靠国师,要是国师被父皇厌弃,他可真就无人可依。
太子苦笑一声:“如今孤就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以前向孤示好的人也转头来落井下石。”
他坐在椅子上摘下斗笠,露出那张憔悴不堪的脸。
国师盯着他看了两眼,叹息一声:“殿下树大招风啊。”
太子嘴唇蠕动:“他们现在疯了一样抓孤的把柄,要是都呈到父皇面前,孤这太子之位怕是不保啊,国师——孤该怎么做?”
国师沉吟片刻说:“陛下对殿下已然没了多少信任,继续这般下去,废太子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而且陛下的身体撑不了多久,到时候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好说。”
“真的?”太子还不知道皇帝已经病成这样了,闻言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父皇真的不行了?”
“嗯,所以咱们得先下手为强。”
“怎么说?”太子走到案前,眼神近乎魔怔的盯着国师。
国师沉默片刻,抬手拿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杀。
太子眼睛猛地瞪大:“这……不可!”
国师放下笔,坐的端正,语气波澜不惊的说:“殿下可以好好想想,这个时候你还是太子,陛下若是去了,你顺理成章继位,要是继续这么等,可就不一定了。”
这话一下子戳到了太子的肺管子,他连退两步,面露动摇之色。
国师垂眸敛去暗色,继续道:“而且陛下本来就时日无多,早几天,旁人也不会起疑。”
太子茫然抬眸:“太医那边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