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够吃,徐满秋还蒸了一蒸笼的窝窝头,炒了一个辣椒咸菜就着吃,这是她跟江又桃她们学来的吃法,傅韶华一个人就造了四个。
他是扶着墙回去的。
在他走后,江又桃打开他拿来的那个麻袋,从里面拿出了五把富强粉挂面,两瓶麦乳精,两瓶葡萄糖粉。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有钱没票都买不来的。
徐满秋没喝过麦乳精,但她看徐宝珠喝过,有这两瓶麦乳精打底,徐满秋也不觉得傅韶华吃得多了。
顾念薇则笑着说道:“收起来吧,就当是傅同志的伙食费了,往后他再来蹭饭,咱们给做点好吃的。”
“也不是不行。”
江又桃把这些东西放在房间的矮柜上,从行李箱里取出被褥铺在炕上,炕徐满秋已经提前烧过了,热乎乎的。
徐满秋是跟江又桃睡的,她睡炕稍,江又桃睡炕头,顾念薇单独睡一个屋。
江又桃午睡了,徐满秋没睡,她拿出小学课本来,一笔一划的照着写在本子上,边上还放着一本字典,遇到不会的字她就查字典看,读。
写完了语文,她又去写数学。整个学习的过程中,她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江又桃睡醒时只觉得神清气爽。下午起来去学校,路过供销社,一群人站在门口等着开门。
江又桃蹭上去问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太太:“大娘,你们这是在干啥呢?”
那大娘看了江又桃一眼,小声地道:“我们得到消息,供销社新来了一批棉猴跟一批带鱼,这可都是稀罕货啊,这不,大家都在这等着么。”
棉猴是北方冬季过冬的标配,通俗点来讲就是戴帽子的棉袄,帽子跟衣服之间有一根线,等到了冬天把帽子一戴,绳子一系,防风又保暖。
江又桃的棉袄都是不戴帽子的,还不够厚,现在穿着还行,等再过一段时间下雪了肯定就穿不了了。
一说带鱼,江又桃就想到了自己空间里的那些海鲜,她的龙虾啊,她的螃蟹啊,她是真想吃啊。
江又桃决定不走了:“薇薇,你先去上课,我在这排队买衣服,我的课你先上。”
顾念薇比了个ok的手势,溜溜达达走了。
跟江又桃搭话的老太太一下子就热情起来了:“闺女,你是老师啊?教小学教中学啊?”
公社只有小学跟中学,想要读高中就得上县城去了。
“教中学的。”
老太太的态度更殷勤了:“那你认识我孙子不?他叫王立川,上初一。”
“哎哟大娘,这不巧了吗?王立川就是我班学生,我教他们语文,刚刚走的那个是顾老师,教他们数学。”
老太太的连忙拉着江又桃的手让她站到自己前面来:“那可真是缘分啊。老师,我们家王立川学习成绩咋样啊?我跟你讲啊老师,他要是调皮捣蛋你该骂就骂,该抽就抽。他要是回嘴你就来我们家告诉我,我家住幸福巷六号。”
在这个年代,老师普遍的被叫做臭老九。但在许多人的眼里,老师是值得尊敬的,王立川的奶奶张老太太就是其中一个。她可都听说了,这次公社中学招的老师都是按照成绩来招的。
其中两个大城市来的知青成绩是最好的,张老太太老早就想见见她们了。这毕竟关系到自己孙子往后的前途呢。
她家隔壁的李莲英的孙子前段时间上县城参加招工考试去了,还给招上了,她跟李莲英斗了一辈子了,她孙子可不能比李莲英的孙子差!
她昨天还在琢磨着要跟自家孙子的两个老师打好招呼呢,这一下就碰上了,可不是缘分是啥。
这不是老天爷在暗示她家孙子有出息么!
“那可真巧啊大娘,我们现在也住幸福巷呢,租的是林老师家边上的院子,房主姓张。”
张老太太一拍大腿:“我知道,我家跟你家是一条线的,咱们两家就隔了一个顾家。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有啥需要帮助的你就上我们家找我去。”
江又桃还真有:“行,大娘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们公社煤站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