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桃把何淑丽领进厨房,拿着她给的盘子去碗橱那儿拿了个碗把土豆倒出来,又接着碗橱的遮掩,拿出了一盘子煮熟的白灼基围虾来。
现在她不缺吃喝,这些海鲜河鲜已经在她的背包里呆了很久了。
为了让这些食物出现得光明正大一点,吃瓜系统给她捏造了一个嫁到渔村的小姑姑,无论是从人生经历也好,还是个人的存在感也好,都无可挑剔,哪怕是有人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江又桃前几天领的包裹里就有不少虾干,用水煮一煮,口感比起新虾也没啥区别。
江又桃还贴心的配上了一碟子姜蒜酱油汁。
何淑丽看着盘子里个个有大拇指那么粗的虾,不好意思要,江又桃说:“前天我姑给我寄了不少海货来,现在薇薇跟满秋都不在家,我这没少做,你就当帮我分担点。”
何淑丽最终还是没抵住诱惑,拿走了,但她决定明天就把家里的那只不下蛋的鸡杀了,给江又桃送点肉来。
何淑丽走了以后,江又桃也没急着吃饭,十分钟后,傅韶华来了,他给江又桃送来了他在村子里跟乡亲们换来的水果。
七月份,正是杏子成熟的时候。
这个年代的杏子很甜,江又桃洗了摆在餐桌上,当做饭后水果。
傅韶华已经很饿了,江又桃中午做的酱茄子面。
酱茄子是去年剩下的茄子干做的,切成末和肉末用做炸酱面的方式炒了,再放一点点蒜末跟青椒末提香,拌在江又桃擀的面条,又爽口又劲道。
傅韶华走街串巷的时候多了,知道的事情也多了,他跟江又桃说起了她在乡下的见闻。
是两家人又吵架了,那家人两口子闹矛盾了,只要是在今天看到的事情,他都想跟江又桃讲一讲。
分享欲极其旺盛。
江又桃也满足他的分享欲,在他说完事儿以后,也跟他说了自己在家时遇到的事情。
事儿都很小也很普通,但两人说得津津有味儿的。
一直到月亮出来了,傅韶华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江又桃洗漱完躺在床上,开始让吃瓜系统查看顾念薇的情况。
她在一家医院的走廊里坐着,她的身边或站着或立了好几个人。
吃瓜系统说:【1号女主的奶奶马上要去世了,去世前,她说了一件事让1号女主很震惊的事儿。】
闻到了瓜的味道,江又桃立马翻身坐起来:【展开说说。】
吃瓜系统显然也没想到一直没有完美运行成功的1号世界居然还有后续瓜,它在出口跟江又桃说话之前,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1号女主的母亲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的亲生母亲在早她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把她养大了又准备让她嫁给自己继子的女人是她的后妈。】、
江又桃的反应很平常,顾念薇又不是原来的顾念薇,她的母亲是不是亲生的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反倒是让她离原来的顾家更远了一些。
【小孟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刚刚从研究所出来,马上就要回宿舍休息了。】
孟临沂一切安好,顾念薇那边也没有问题:【那满秋呢?她在村里怎么样?】
【大家都很照顾她,她已经睡下了。】
钟浅溪江又桃没去问,她的作息准的惊人,这会儿应该早就睡下了。
小伙伴们都安好,江又桃也睡了过去了。
两日后的清晨,江又桃窝在被窝里看系统光幕。
纪又商已经在申城下车了,他找了辆轮车,马不停蹄的回家。
同样不起眼的人不着痕迹的跟在他的身边,就连给他蹬轮车的人,也换成了一个相对年轻的男人,他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跟纪又商聊起了家常。
纪又商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的老底给透露出去了。
纪又商在纪家的小洋楼处下车,推开门往里头走。
到了纪又商父母这一辈,纪家一共有房人,纪又商的父亲是老大,但纪又商却不是纪家的长孙,他排行老二,老大是纪二叔家的,现在在黄埔医院当内科医生,去年娶了院长的女儿,平常住家属院,并不常回来。
但住在纪家小洋楼里的人却一点也不少,纪又商一家四口,纪叔一家四口,纪二叔两口子跟他的小女儿。
纪又商回来时正是一家子最热闹的时候,这时候正是饭点,一楼的餐桌上摆了很多饭菜,纪又商的母亲自己二婶婶在厨房忙活,他的父亲叔叔们在客厅里吞云吐雾。
纪老爷子没在,应该是在房间还没下来。
纪又商的回来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大家都知道纪又商是去哄翅膀硬了的,即将要退婚的未婚妻去了。
纪母从厨房里出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怎么样,临沂消气了吗?”
孟临沂这个被纪老爷子定下来的儿媳妇儿,非常的不得纪母的喜欢,在私底下里,她不知道骂了多少次纪老爷子多管闲事,但明面上,对于这门婚事,她得欢欢喜喜的认下。
纪又商皱着眉头,把行李箱放在门边:“她不识抬举,我都亲自去了,她要退婚,说话极其不客气,我没惯着她,直接就回来了。”
“反正我爷爷说了,等年底就把她调回来,到时候再说吧。也不知道我爷爷咋想的,孟临沂有什么好,长得不过是清秀一点,家世更是没有一点出彩的。”
纪又商的抱怨,没有人接茬儿。
他们的想法跟纪又商一样,但二房跟房的想法又有点不同,大家明面上不说,内心里对纪又商订了这样一个未婚妻可是乐意至极的。
纪母把他的行李箱提到一变去,心里对纪又商说的话很认同。
凭借着纪家的能力,做一个小护士的调动工作,可以说是太简单了。
至于孟临沂说不嫁他的话,纪家所有的人都没放在心上。
纪又商这一路回来,自觉是把孟临沂琢磨透了。作为纪家的长孙,自己又长得玉树临风的,纪又商就不信孟临沂在看到他时会不心动,她现在只是在拿乔而已。
说一千道一的,她不就是想回城吗?退婚只是她的一个借口而已。
纪又商的话音刚落,一个杯子就从二楼飞到了纪又商的脚边,把在场的纪家人都吓了一跳。
纪母脸上带着一丝惶恐之色,看着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的纪老爷子,陪着笑脸:“爸爸,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小馄饨还得一会儿才包好。”
纪老爷子的一日餐都很精细,一周的七天里,有五天要吃现包的鲜肉小馄饨。
纪母妯娌得从五点就起来,买肉的买肉,剁馅儿的剁馅儿,和面的和面,在纪老爷子起床下楼时,小馄饨必须准时上桌。
纪母看看墙上的石英钟,今天纪老爷子比往常早下来半个小时。
纪老爷子没看纪母一眼,反而沉声质问纪又商:“你去东北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务必要孟临沂打消退婚的念头,让你好好的跟她相处,最好让她在年底之前松口嫁给你。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纪老爷子一发火,纪家人就谁也不敢说话,厨房里做饭的两妯娌小心的关上了门。
纪又商低下了头,以纪又商过去二十年的人生经验,纪老爷子发火时,他最好还是不开口为妙。
纪老爷子对纪又商很不满意,并且十分失望。
要不是当初见到年幼的孟临沂时,他家里适龄的男孩只有纪又商一个,他又怎么会把孟临沂定给他!
这么多年来,纪又商就是个废物,包括老大一家,眼睛只看得到自己眼前的一亩分地。
纪老爷子走到一楼的转台前,操起一个花瓶就砸到纪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