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十分尊敬地叫了一声何校长,何校长看看了江恒一眼:“江恒?”
何校长已经在阳平县当了很多年的老师了,江恒今年二十一岁,在六七年前,他读初中的时候就是何老师教的。
阳平县比较偏僻,什么hxb之类的在阳平县是少数,但江恒就是其中之一,他当时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外面hxb的风光事迹,也要斗老师、都资本家。
结果他连班子都没抓起来呢,就被他爸打了,他还在学校里跪了一天,打从那以后江恒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了。没过多久,就听说江恒他爸爸没了,他接了他爸爸的班,没过多久,他妈据说也改嫁了。
何校长对江恒的记忆不可谓不深刻,毕竟差点被他斗倒了呢。
江恒看到何校长,就想起他爸爸对他的那顿打,只觉得腿都在抖。
何校长脸上面无表情:“你来这干啥?”
“我来找我对象。”江恒已经想清楚了,他一定要把自己是周玉颖对象这事儿给坐实了,再过两天,他再放一些周玉颖已经跟他睡了的假消息出去,这样一来,县城里但凡是要点脸的人都家都不会把周玉颖娶进门。
他再表现得深情一点,到时候多的是人把周玉颖往他身上凑,到时候周玉颖就只能嫁给他了。当初他妈也不乐意嫁给他爸,他爸爸就是用这一招才娶到的他妈妈,他妈不也给他爸生了三个孩子?
郑老师在边上插了一句嘴:“周老师可没承认她是你对象啊。”
在这一刻,江恒恨不得拿根针把这些老师的嘴巴都给缝上。
何校长也不知道信没信,他点了点头,道:“甭管你是来找你对象也好,还是找别人也好,这里是学校的家属院,你来这儿吵吵嚷嚷的不像话,被学生看到了影响也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学校出啥事儿了呢。”
“行了,赶紧回去。”
江恒面露难色:“校长,我家屋子塌了,街道办安排我们住在周玉颖家,她现在把房子租出去了,我们没地方去了。”
江恒的话掐头去尾,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周玉颖的错呢。
周玉颖要搬进来家属楼,是经过了何校长的同意的,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早就知道了,自然不会信江恒的一面之词。
“那是你们的事儿,你找街道办也行,找你的单位也行,找不到我们学校来,赶紧回去吧,别让小朋友跪久了对身体不好。”何校长再下逐客令。
江恒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离开。
他一走,看热闹的人也散了,等再回到顾念薇的宿舍,李主任才问起情况来。
江又桃简单的说了,李主任皱了皱眉头:“我看这三兄妹,是赖上了周老师了吧?”
“那肯定是呗,他住在周老师家,家用不用给,孩子不用带,衣服有人洗饭有人做,他只要躺着吃就行了,这样的好事儿他上哪儿找去?娶了人周老师,他还白得一栋二层小楼呢。”
这房子啊,住着住着,保不齐就不姓周,直接改姓江了。顾念薇对江恒这样的男人嗤之以鼻。
这种人就跟之前的沈明远一样,软饭硬吃。
像这种大男子主义重的软饭男就该打死。
李主任道:“我到时候上街道办走一走去。”
妇联不是啥重要的单位,但比起街道办这样的基层,话语权还是要大一些的。
李主任回去了,江又桃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周玉颖大概是不在家,她屋子里的灯都不亮。
江恒带着江敏跟江源去了他单位,他单位的领导看到他大包小包的带着弟弟妹妹过来,脸色很不好看。
但也没说什么,他住的宿舍是两人间,在他搬到周家住以后,他这个宿舍已经很久没过来了,床铺上面全是他同事的衣服。
他同事看到他回来,脸都黑了,一言不发的把东西搬完,第二天一早他就找领导去了,领导跟江恒谈了话,江恒接下来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抽取三分之二给周玉颖,作为这一年多来他亏欠的的生活费。
昨天在江恒找去家属院的时候,周玉颖也找到水利所来了,等江恒从家属院回来的时候,周玉颖已经从另外的小路绕回去了。
同时,他的弟弟妹妹也是不能住在员工宿舍的,住在员工宿舍的都是男性,江敏十岁了,住在这里不合适。他领导还友情给她找了一间往外出租的小屋子。
那屋子很破,房东是个特别不好讲话的孤寡老头。
江敏又回到了她上辈子的生活。拥有咸鱼系统的那一段时间,仿佛是她做的一个梦。
又继续躺在童年噩梦一般的破旧炕上,抬头看到的就是屋顶的蜘蛛网,江敏太难熬了。
她弟弟江源在边上叫她:“姐姐,我怕。”
江敏没搭理她,她这个弟弟也不是啥好鸟,上一世进了传销组织,见天儿的吹嘘自己老板赚了多少多少钱,忽悠她投资,她没顶住忽悠,给他投资了自己仅有的五百块钱工资,结果毛都没剩下。
她后面跟她的那个对象都快穷得当裤子了,还得时不时地接济江源,江源也不学好,三天两头的偷东西被抓去蹲篱笆。
江敏对他也是够够的了。
“赶紧睡觉,不睡给我滚。”江敏吼了江源一声,江源委屈得直掉眼泪,抽抽搭搭的睡着了。
从失去金手指开始,她时时刻刻都像以前一样呼唤金手指,可惜一直到江敏累得睡过去,咸鱼系统也没有回复她。
第二天起来,她没吃饭,她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待着,她准备去上学,因为除了上学,她不知道自己能干点啥。
江源早就已经走了,江敏没管他,一路走好,一路在想赚钱的事儿。她想靠着上辈子的先知去赚钱,可仔细想一想,却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