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桃带着保温桶上了楼上,宿舍里的人除了夕以外的都在,保温桶里的鸡肉鸡汤都不少,很显然不是江又桃一个人能吃下的,她把鸡肉给宿舍里的人分了分。
何双喜今天也罕见的在宿舍。她有一个同学也考上了首都大,宿舍就在三楼,她嫌弃夕太能作,直接就搬着被子跟她同学住去了。
江又桃琢磨着,她跟她同学是没料到首都会这么冷,她们的被子带得薄,学校里虽然生了锅炉,但很显然是不太热乎的。尤其是到了后半夜,锅炉房不烧锅炉了,那就更冷了。
她去跟她同学住,也能暖和一些。
平时她极少回来宿舍,这会儿夕不在了,她才多待一会儿。
吃了鸡肉,何双喜就去找她同学了,不一会儿,她就提了一小兜子核桃板栗下来。
江又桃则在洗了保温桶以后去了男寝楼下。
跟宿管阿姨说了一声后,宿管阿姨上了三楼,很快傅韶华就下来了,跟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戴着眼镜,长得文质彬彬的男人。
看到江又桃,他拍了拍傅韶华的肩膀:“我先走了啊。”
傅韶华点头:“你慢着点。”
那人摆摆手,径直走了。
傅韶华对上江又桃疑惑的目光,道:“我们班的同学,姓何。咱们走吧?”
傅韶华从江又桃肩膀上的挎包,把自己的书往她的包里放,然后往肩膀上一甩,跟着江又桃一起往图书馆走。
图书馆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了,两人熟练的去经常坐的位置。
打开书后,各自看了起来,并不说话。
在外人眼里,江又桃实在看书,可她的面前,却是一个缩成了手机屏幕大小的吃瓜系统显示屏。她现在在看的,是夕被带走以后的实时转播画面。
张自强一家子开的招待所就在学校附近,进屋后,张自强反锁了门,南拿了个小凳子,坐在门边。
夕一见这个情况,只觉得心里一紧。
林淑凤看着夕,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你不是我家小西,你是谁?我家小西哪里去了。”
她家小西是被她一手养大的,要说对西的熟悉,没人熟悉过她这个当妈的。
夕虽然顶着西的身子,可那动作、神态,没有一个地方跟西相像。
夕脸色煞白,她往左看看,又往右看看:“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不是你女儿,我是谁。”
夕不能承认,也不敢承认。七十年代的人哪里知道什么是穿越,什么是重生,恐怕在这些人眼里,自己就是个孤魂野鬼吧?
可这穿越又不是她愿意的。她在一十一世纪活得好好的,结果睡了一觉就穿越到七十年代了,她找谁说理去。
林淑凤摇了摇头:“你不是我女儿。我的女儿落落大方,自珍自爱,心中自有一番丘壑。她不会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岁的保卫科科长,也不会忍受婆家的多番刁难。”
林淑凤说到这里,眼睛含泪,她娘家侄女嫁人后生活过得很不好,娘家给她撑了多少腰都没有用。当时她的小西就说了,她这一辈子要么不嫁人,要嫁人,就要嫁个家庭氛围好的。
而且她下乡时就知道自己家是被冤枉的,她不可能一下乡就改下乡地点,更不可能这么多年,不跟她们联系一回。下放的地址,她们是给了她的。
但林淑凤也知道,她们的下放地址,早这个夕来了以后,就被她撕碎了,丢在火车上的垃圾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