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道回来,一个方向,他家牛车也能捎一路,可朱秀才宁愿花钱雇骡子也不愿意同他说话。顾兆叹了口气。
黎周周担忧,顾兆就说:“没事,等过一段时间回到学校,我同朱兄好好说,若是能说开了那就好,说不开了也没法子。”
可能顾兆骨子里冷吧,他和朱理本来不算深交的朋友,一直记着也是因为当初朱秀才帮了他一把,念着情分,加上都是农家子不容易,才多嘴,可旁人听不进去钻了牛角尖,有一有二,就没三了。
说不通拉倒。
就如同顾兆当初和郑辉、严谨信相处一样,若是郑辉还是冥顽不灵一直看小说,追求爱情自由,那顾兆肯定处的客套,就是个普通同班同学。严谨信要是执拗老顽固听不进去好赖话,骨子里极度自尊自傲,那也没有相处必要。
反正对于顾兆来说,相处不来,志不同道不合,那就散。
这个世上唯独黎周周是不一样的。非但不能散,还得绑紧了,走一辈子的。
顾兆牵着周周的手回去。
到了初六中午,黎家收拾好了行李,套了骡车,回府县。雪下了一夜,早上清理了屋顶的积雪,中午看雪停了赶紧走,不然耽搁下去,怕大雪封了不好走了。
说好了初八还要做营生买卖呢。
村里人知道黎家要走,有送包子的,还有酱菜,鸡蛋鸡这些黎家没要,路上车子颠簸不好带,谢了好意。王阿叔早上时还给送了一大板的豆腐,那一板子豆腐能卖上百文,黎周周不要。
“我自己做的,天冷都冻住了也不怕碎,你们拿回去吃。”王阿叔怕黎周周拒,说:“我也没啥能送的,劳顾秀才还惦记着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