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不少,也灰扑扑的。黎周周便想到在外还没回来的相公,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如苏石毅这样,他压了想念的心思,问正话,听苏石毅说的细,从出了昭州城开始讲。
黎周周就听着十分耐心。
直到苏石毅支支吾吾的犹豫,黎周周担忧问可是顾大人出了什么事。
“……不是,是有一晚我们歇在庄子里头。”苏石毅越说越觉得不该讲的,顾大人什么也没干,现在说了万一表哥误会了生气了咋办?
可刚说到有个女的送茶,话还没讲完,刚还耐心听着的黎周周打断了,说:“这些不必讲了,相公他不会做的,你就说说顾大人这些天做了什么正经事。”
黎周周信相公,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他耐心听苏石毅说话,那是因为都有关相公,可歪的不算。
苏石毅是松了口气,讲起了正经事,顾大人炸山、对着地图看老大半天、徭役花钱雇村民挖石头、要修路。
“……表哥,修路为啥还要挖石头?”苏石毅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也不敢问顾大人,他怕着顾大人。
黎周周之前听相公念叨过,其实以前在村里时,相公老喜欢写写画画,跟他讲一些他听不明白的事——后来他学了字,同相公一起走了这么多年,大约能猜出来些。
村里相公记录下的本子,外人看不明白,只有相公会,相公也愿意说给他听,描绘着那些他以前觉得做梦都办不到的景致。
在京中时,这本书压箱子底,从未拿出来过,可来昭州时,相公找出来了这本书,时不时的翻看,有时候看到有趣的还跟他讲。
“昭州贫穷路远,可要是修了一条好路就成了。”
“那里得天独厚,有海产、有热带水果,等着咱们去挖掘,就是周周你说的,昭州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