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知仿佛找到了一座靠山,悬浮的小心脏突然安定下来。
她慢吞吞眨了眨眼睛,沉重的脑袋往下一垂,整张脸便埋进了温寒声的掌心里。
她的脸真够小的——这是温寒声的第一反应。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手心,勾起一阵痒,慢慢地积聚起些许的湿润触感。
温寒声喉结发紧,沉声叫她:“尹夏知,我的手没有画皮的功能。”
没法给你短时间换张脸。
尹夏知没抱任何期待,额前柔软的碎发在他手腕处轻扫而过,几秒钟,迅速抬起脸,调整好表情,笑眼弯弯的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
怎么可能单手撂倒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尹夏知当然知道她的长相极具欺骗性,也非常善于利用这一点优势。
站在办公室里,面对着气急败坏的老师,她依旧保持微笑,时不时眨眨眼睛,露出无辜的神情,然后用温软的嗓音说:“是他故意找茬的。”
“有视频为证!”尹夏知拿着温寒声的手机,他保存了论坛上的视频,递到艺术学院的老师面前,“老师,您说我不还手,岂不是就要挨揍了?”
视频录制的角度太刁钻,几乎将黑皮的一举一动都收入镜头。
包括他下流地用手拍打尹夏知脸蛋的那一幕。
团委老师忙得焦头烂额,还要抽出时间来处理学生间的纠纷,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是有证据的学生,另一边是同事,他被夹在中间,沉沉叹口气:“老张啊,要不你先回去安排替补队员吧,等比赛结束咱们再好好了解整件事情。”
尹夏知跟着团委老师一整年,太清楚他的行事风格了。作为一个打太极的好手,绝不会把话说得太明白,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偏向她这边。
尹夏知开心了,喜滋滋翘起唇角,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艺术学院的张老师一个眼刀子丢过来,“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暴力?被找麻烦了,你完全可以请求老师的帮忙,需要自己动手吗?”
尹夏知被吼了一通,愣在原地。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她懵懵地“啊”了一声,“老师,您还嫌证据不够多嘛?”
尹夏知摸着自己的脸蛋,神情无辜极了,“您看我这张脸,多好看。要是被您学生揍毁容了,您不觉得可惜吗?”
张老师被气得说不出话,黑皮是队伍里的主力,他倒下了就意味着这场比赛必输无疑。
输了比赛,他的奖金就拿不到了呀。
尹夏知也闷了一肚子的气,故意激他:“老师,您如果是担心那笔奖金,我可以自掏腰包补给您。”
她弯唇笑着,眼底的神情却冷得要命,“只要您肯给我一个公道。”
被戳穿心事,张老师脸上的威严挂不住,据理力争道:“这是奖金的问题吗?这是荣誉,我们艺术学院的荣誉!”
他一连强调几遍,尹夏知听得不太耐烦,索性垂头看脚尖。
想起前几天黑皮打.黑球,还让温寒声受伤的事儿,忍不住吐槽了句:“靠不光明的手段挣来的胜利,可称不上是荣誉。”
一句话点燃了对方的暴怒。
“我说你这小姑娘,知道什么叫尊敬师长吗?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
“什么叫不光明的手段?你觉得自己讲的话挺有道理是吧。”
“本来我都想着大事化小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老师非但不讲道理,还试图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