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重伤,他还是一边沉重地粗喘着,一边抬头,冷冷地盯着夏油杰,说:“请把我的妻子还给我。”
每说一个字,他就感到肺叶传来冰冷的剧痛。继而,他激烈地咳嗽起来,又有一团血花,落在他的西装裤上。
弄成这样,明天就必须请假了。到时候,组长不知道该怎么发飙……七海忽然想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袈/裟的布料在七海面前停下,夏油杰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七海,说:“你说……‘你的妻子’?可惜的是,她从不是你的。”
说完,他便转身远去。
一旁的蓝被他的咒灵束缚住,也动弹不得。眼见着自己要被一起拎走,她慌张地对七海喊道:“七海先生……七海先生!”
可除了名字之外,她的笨拙脑袋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词。
七海瞳眸轻缩。他抬起满是血迹的面孔,紧紧盯着蓝被带走的方向,朝她的背影伸出一只手。
可惜的是,这只手根本没能触碰到她。
……
今泉蓝被不知名的蛇形咒灵捆缚着,一路颠簸,头晕目眩。她隐约记得,自己穿过了黑夜、繁华的城市、森林、高耸的阶梯、空荡的庭院。
终于停下来时,她被丢在了一处冰冷的地板上。
咒灵松开了她,回到了主人的身上。她晕眩着抬起头,发现这是一间空荡的、白色的房间,极宽阔的墙面上悬挂着盘星教的教旗。
“这里是……”她吃惊地环顾着四周。
身穿袈/裟的夏油杰走向房间的尽头,在那盘星教的挂旗下盘腿坐下了。寂静与压迫同时涌来,此刻的他,仿佛宗教的塑像化身。
“这里是盘星教的本教。”杰的唇角扬起。他拍了拍手,声音有了几分少年时的爽朗:“欢迎光临。请自在一些,毕竟我们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呢。”
蓝大吃一惊。
盘星教?那不是多年前雇甚尔杀死理子的教会吗?杰竟然和这个教会扯上了关系。
“你……你想做什么?”蓝紧张地问。
“我想做的事很简单。”杰说。“我想在你的见证下,把猴子从这个世界上抹消掉。”
……
半个小时后,七海托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里。没有人迎接,也没有料理的香味,只有黑暗中传来的鹦鹉的嘲笑声:“笨蛋!笨蛋!”
七海打开灯,跌跌撞撞地从柜子里翻出医疗箱,简单地清理伤口又包上纱布。他的一只手断了,像棉絮一样垂着,他只能用唯一完好的手来包扎,再用牙齿咬断纱布,一切都很不方便。
他很久没受伤了,都已经不习惯做这些事了。明明这种事情,在他少年时代是家常便饭。
处理好伤口后,七海深呼一口气,闭眼焦灼地思考该怎么办。
艾米丽小姐被夏油杰带走了,而夏油杰是盘星教的人。暂不思考他带走艾米丽小姐的理由是什么,自己应该先想想救她的方法——
可是,他又怎么能救她?
夏油前辈曾与五条悟齐名,眼下,他手下又聚集了许多诅咒师。凭借自己这样一个普通人,要如何与他们为敌?
事情的解决方法,似乎只剩下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