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蓝的眼光来看,谁才是真正的“扉君”,那简直是一目了然。
千手柱间的肤色、发色、性格、神态,都与扉君无比地契合。很显然,他才是扉,他的弟弟不过是个冒牌货。
但现在,她不认为自己应该与柱间相认。这对她的计划没好处。
于是,在两个男人吵吵嚷嚷的声音里,她摆出戒备的面色,躲到了扉间的身后,小声说:“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的扉君,只有一个人。”
柱间面庞骤震,扉间则冷哼了一声,露出了淡淡的满意之色,然后将蓝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挡住柱间的视线。
“扉间,你,你……”柱间盯着自家弟弟,气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大哥,我告诉过你的吧,别再想着儿女情长的事了。”扉间拍了拍柱间的肩膀,直白地说:“你可是族长。”
柱间咬咬牙,慢慢低下头。
都怪他自己不好。在与公主相识时,非得借着“扉”的名义。现在好了,让弟弟白捡了个大便宜。
一阵浅浅的咳嗽声,打破了僵持的氛围。柱间忽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忙将和弟弟的争吵撇之脑后,急切地说:“快让我给公主看看身体吧。”
扉间点头。
一阵检查后,柱间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应该啊……”
公主的身体虚弱得毫无缘由。难道是天生如此吗?可自己从前在羽衣一族见到公主时,她就显得很健康,甚至还能爬山去墓地里换供品。
“大哥,怎么样?”扉间急切地问。
“可能是天生的体弱。医疗忍术对这种情况不管用。”柱间摩挲着下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听父亲说过,他那一辈的羽衣族长患有疾病,在战场上突然暴死。莫非,这是族长一脉的遗传病吗……”
这话语叫屋内变得很是沉重,只余下蓝时不时的咳嗽声。
扉间凝着面色,低声说:“我知道了。”
柱间紧张地说:“她的身体既然这么不妙,就该交给我来照料……”
“想也别想!”扉间立刻驳回了他的意见,训斥道:“你整天打别人女人的主意干什么?”
柱间瞪了一眼扉间,说:“你的话也就骗骗公主了!难道能骗过你自己吗?”
虽然柱间很不甘心,但因为蓝认定了扉间才是“扉”的缘故,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将蓝留在扉间这边,自己则回到族地去研究治疗疾病的方法。
……
这一夜过后,蓝便理直气壮地继续装病了。
有柱间亲口认证的体弱,她现在装病的理由就充分多了。
……
在不知不觉间,喧闹的夏日逐渐落幕,院子里的枫树悄悄染上了一点霜红色。天气虽还未冷,但虫鸣却变得萧条起来。
一阵轻轻的脚步,扉间如往常每日一般,踏入这间居所。
他已经养成了每天来这里转一转的习惯,即使他并不会对蓝做任何事。
推开房门,他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纤薄、好似将融的雪一般的身影,正坐在被褥间,挑选插花的用料。那些开得娇艳的花朵,衬得她肤色更加雪白。
“公主,今天身体如何?”他在她枕边盘腿坐下,以每日都会问的话作为开场白。
蓝笑着抬起头,刚想说话,便开始了一阵咳嗽。她用手捂着唇,原本放在被褥上的花,因为身体的震动而滑落在枕头上。
“我今天好多了。”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