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云幸却坚定的摇头,“不会的,不会好起来了。”
“不管过去多久的时间,他都会记得,是我弟弟,亲手要了他阿娘的命。”
孟窈沉默了,他没有办法可以反驳这话。
他并非是局中人,自然能冷静的说苏云承做的事同苏云幸没有关系,便是再怎么仇恨也不应当牵连到无辜的人。
可顾元昭身在其中,他亲眼看见苏云承是如何张狂的将那把剑穿透了他母亲的身子,那样的景象,他应当是一辈子不会忘记。
要让他冷静的将苏云承和苏云幸两个人全然区分,也不可能。
好在大约是酒水的作用,苏云幸很快忘却了方才纠结的事儿,又喝了几杯酒,到这会儿,她已是不省人事。
孟窈起身唤了了素芸进来,“去备一辆马车。”
素芸有些意外,“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吗?”
孟窈转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苏云幸,素芸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子就明白了孟窈的意思,赶忙应了下来。
马车直接停在了院门口,素芸进屋禀告了一句,刚要去搀扶苏云幸,孟窈却先她一步在素芸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将苏云幸抱了起来,然后一脚踏出了屋门。
外头的凉风吹的苏云幸下意识往孟窈的怀里钻,胸口细微的痒意让孟窈下意识顿住,然后听见她含糊不清喊着孟窈的名字。
孟窈应道:“我在。”
苏云幸“嗯”了一声,顿了好一会又道:“假如元昭真的喜欢那个姑娘,你替我告诉他,那我就放弃他啦……”
孟窈心里有一阵奇异的感觉蔓延开来,可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说了个“好”字,然后就将苏云幸送上了马车。
祈绿院这边也是折腾了一夜。
天边微亮时,温大夫又给晏晏检查了一遍,这才算是点了头,“应当是能熬过去了。”
顾元昭紧皱的眉头并未松开,“温叔,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都是肯定的答复。”
“应当”这两个字在他跟前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若是晏晏出了事,他没法承受得了这个后果。
一颗数年方能养成的解药,于他而言太过珍贵,他输不起。
温大夫下意识往里头望了一眼,然后轻轻摇了头,“这事无法保证。”
顾元昭心里发沉,又听温大夫接着道:“您若是实在担心,不如索性将这药引尽快用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准备取血?”顾元昭有些意外。
温大夫点了头,“本来是应当再等一个月,可如今情况特别,前些日子您让我换了晏晏的方子,换的方子比起之前的见效快些,她喝了快有一月了,我方才瞧她脉象,是差了些火候,可那药引倒也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