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牛辅等人知道，在他们临行前，元吉帝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既然北地已经下雪了，那有些该死的人，也不必留了。”

此次事件涉及诸多诤臣，也揭露了多起朝臣贪污、受贿、乃至欺压平民百姓的罪行。

牛辅站在台上，那在左道奇看起来十分亲善的笑容，此刻显得是那般的冷酷。

这位皂衣处新任指挥使，因为前阵子求雪有功，此刻正是其威风最盛的时候。

“孙旺祖，你可知罪？”

孙旺祖一脸惊恐，像是一个蒙受无辜的可怜人，他鼻泗横流，哭爹喊娘，“大人，小人冤枉啊！小的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牛辅是从宫里混出来的，宫里混出来的，对于折磨人，都是很有一手的，更何况，施刑的，也都是宫中的太监，孙旺祖是在夜里被人突然抓走的，此刻他是真的懵逼。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真的不知道。”

牛辅不耐烦的挥挥手，“继续。”

“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顿时开始了行动，他们一人手持一根带刺长棍，冲着孙旺祖的屁股打去。

又是一阵哭爹喊娘。

这些太监平日里折磨人习惯了，对于分寸的拿捏恰到好处，既能让人感到痛，又不至于把人打死。

牛辅再次开口，“是谁指使你去西苑挖尸骸的？”

孙旺祖猛然愣住，惨叫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牛辅再次开口问道，“咱家在提醒你一下，紫光坊的院子中挖出一具尸骸，是宫里人的，而你孙府的侍从，已经招了，正是你们从西苑挖出。”

“紫光坊这座院子的地契上，写的是你孙旺祖的名字，告诉咱家，是怎么回事？”

孙旺祖趴在台子上，一言不发，眼中充满死灰之色。

却在下一刻，他浑身一震，随即躺在刑具上，再也无法动弹！

牛辅面色一变，随即走上前查看尸体。

一个有仵作经验的皂衣处太监蹲下看了一下，开口说道，“似乎是苗疆那边的死法，看着像子母蛊，母虫死则子虫必死！”

牛辅点点头，然后嫌弃的捂了捂鼻子，下令说道，“拉出去吧！什么货色，也敢对公主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之所以要走审讯这一步，自然是为了给小公主出气，哪怕小公主对这次行动并不知晓。

虽然孙旺祖的死有些诡异，但不影响结果。

牛辅做完这一切，转身出了这座小院，在门外停靠着一架马车，车帘掀动，露出一个女人千娇百媚的脸庞。

“多谢心悦姑娘提供的线索了。”

心悦微微摇头，语气不带感情的说道，“牛公公客气了，皇帝许我建天仙阁，他们要栽赃于我，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牛辅微微阖目，很有礼貌的行了一礼，“咱家自然晓得。”

心悦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