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对齐新竹用形同陌路来说都算夸大了,而现在自己只要想到自己会失去他,他的心脏就痛得厉害。

齐新竹轻轻呓语一声,鸦羽颤动,很慢很慢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新生儿一样看着这完全不同的环境。

秦予衡惊喜不已,他想要一把抱住他,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可是他没有发现齐新竹的眼里没有一丝欣喜。

他默默看着胸前的人,眼神复杂,沉默不语,若是他仔细辨别,就能看到里面由哀伤与痛苦组成的浓重黑色。

秦予衡过了好久,也没听到他讲话,抬起头,齐新竹看见他的眼圈已经有些泛红。

秦予衡小心翼翼地放开他,他问:“想不想喝水?”

齐新竹看到他眼中的担忧,眼中闪过费解,最后动作迟缓地摇了摇头。

秦予衡看他神色恹恹,心道他应该是要休息,于是帮他掖好被子。

“先等医生来检查一遍再睡好不好?”

齐新竹盯着他的眼睛,躺在软绵绵的床上闭着眼睛,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秦予衡又亲自去找来了那位秦父旧友。

对方一路走来还念念叨叨,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说过了,只要醒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你随便找个值班医生帮他检查一下就行了,连这点小事儿也要我去看?你真当我很闲啊。”

秦予衡倒是很好脾气的应着,但是脚步却一下不停,提着他的诊具往里面赶。

老先生叹口气,现在他似乎也知道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对秦予衡的重要之处了,这对于秦予衡来说,这倒是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