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恪用手指轻轻抚摸上面齐新竹充满生气的脸,眼神痴迷而克制。
可是所有人都有可能得到他,唯独自己不可能。
他以这个身份享受着齐先生对他的所有好,也就失去了得到他的可能。
他不觉得愤恨,毕竟如果不是那天起先生来到暗巷,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世界上能有这么好的一个人,如同光一样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他只是觉得遗憾,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遗憾能如此猛烈,无尽的遗憾,每天如潮水般在他的胸腔反复拍打,而和齐先生待在一起就像吸食毒/品一样,他戒不掉,可又清楚的知道不该碰,他不该再进一步了。
可是齐先生要是知道他这些不堪的想法会生气的吧,还是失望?
齐先生几乎从未对他发过火。可是他要是知道自己辛苦养大的人却在背后爱慕着他呢?
梁恪觉得自己的思维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有时候会有一个人在说:不要想了,这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和齐先生一直待在一起就很好了。
可是偶尔另外一个人格又会出来说:别挣扎了,你必须承认你想要得到他的。
两个人每天在自己的头脑中打架争吵,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怕失去他,这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也是最璀璨的一束光。
——
齐新竹醒来的时候,几乎头痛欲裂。
他痛苦地了一声,手按着头缓缓的支起身子。
梁恪刚好打开门,看到他醒了,端过来一碗醒酒汤。
梁恪蹲下来,轻轻地把醒酒汤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