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帆这是一个极其费力的工作,他们现在需要去把船上撑开的船帆卸下来,这船本就是小型内燃机和船帆并存的,风力和煤炭发电并存,有风的时候用船帆还能节省能源。

可是现在风向混乱且剧烈,他们无法再利用船帆接力前行,反而会成为他们的一个巨大累赘,所以现在必须要有人把它卸下来。

齐新竹和梁恪眼神示意一下,这种情况下什么也没说,两个人顶着暴风和大雨,各自走到船帆两边。

天上的云层离他们很近,且黑,齐新竹口里叼着手电,费力地抬头,任凭雨水打到自己的脸上眼睛里,一动不动,只是努力地解着上面的绳子,一圈一圈将它收下来。

两个人体力都好,况且有些经验,很快就将东西收好,他们正要转身过去。

齐新竹一感觉一阵狂风吹过来,他刚刚将要迈步,整个人都被风吹的晃动了一下。

梁恪艰难的向他走来,声音很大,但在风雨中又显得渺小。

他身体前倾,艰难地对齐新竹伸出手,豆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肌肉上,他喊道:“把手给我。”

风实在太大,齐新竹也觉得行走困难,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他一把子握住梁恪伸过来的手,接力一把靠近他,然后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往前走。

顶着风暴雨,两个人挨得很近,雁群在飞翔的时候会以人字形排开减少阻力,而他们相互搀扶让重心更稳,齐新竹现在几乎已经手脚冰凉,梁恪情况也不容乐观,只有握着他手的手心有一点温度。

他走得比齐新竹快半步,一直更多的为他挡着风,两个人没有说话,都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往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