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毫无逻辑地飘了半晌,他突然想,该珍惜这一刻的,还能站在齐先生身边,帮他挡风,这是无上的荣耀。
人和事的改变都太快,这个时代太快了,他以前以为永恒的事情现下也支离破碎了,很多事他都并不确定。
等他半年之后回来,齐先生还会要他吗?那个时候,齐先生身边最亲近的人还会是他吗?
如果不是,他会疯的,可是他不会让齐先生看见那个样子,可他又能去哪里呢?
梁恪突然低头笑笑,笑容苦涩,心脏像是被人抓紧又松开,但自始至终,他眼神里没有一丝丝怨恨。
对于齐新竹,对于他的神祇,他永远温柔。
况且,神祇对他从来大度,这一次,本就是他越过了界限。
船上被船员们的歌声明显地划分成了两个部分,他们繁华似锦,而他们裹着浑身孤寂。
齐新竹也觉得浑身僵硬,他忽然觉得好像情绪也许是有实体的,不然他如何会这么明确的感受到梁恪的伤心呢?
可是这是对于他们最好的办法,他必须如此,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如是想着。
站了半晌,梁恪突然打破了寂静,他又带着原来常有的温柔微笑,似乎他早已经把哀伤收拾干净,他从来不会让他为难。
他说,“∑‘αγαπ?”他甚至点了点胸口,做出某种仪式,他声音平静又轻盈,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类似的话,因为齐新竹并没有听懂,也许是某种他不懂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