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不节不年,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但赵明敬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嘴唇抿得很直。
他接过齐新竹手里的衣服,低声说了句好,就进去里间换衣服。
齐新竹给他拿的是福子平时的衣服,不过还是全新的,虽然比不上上次在河边他身上的那套,但也比他平时穿的肥大的和尚袈裟要好的多。
他穿好衣服走出来时,头发却还是半披散着的,他冷硬的表情突然有些皲裂,他遇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他不会束头发。
以往他在寺院里,大家都是剃了头,而他被送过来的理由是净化煞气,寺庙其实也不愿意收他,所以一直不算真正的和尚,所以没有人给他剃度,他平日里只需要用帽子把头发挽起来就好。
即使是偶尔出去“办事情”,他的打扮也是编辫子然后将它们高高扎起来就是了,这是他母族那边的打扮,如果配上这身衣服实在太奇怪了,可他确实不会大辰朝这边的束发。
齐新竹看出他的犹豫,从他一尘不染的桌子上终于找到一把篦子,然后朝他招手。
“我来帮你束发。”
赵明敬在他面前坐下,齐新竹都能看出他紧绷的肌肉,他无声笑了笑。
他的手握着篦子放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他都能感觉到他的脊背又紧绷了一些。
他笑着说:“我开始了啊。”
他听到赵明敬沉闷的一声嗯。
其实他的头发长得不错,也许是因为母亲的基因,西域那边的人头发都生的又黑又粗,握起来就是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