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敬率先下车,等了他一会,齐新竹的衣服实在有些繁复。
他给马夫结了银钱,然后低声说:“从这里还需要走些时候,跟我来吧。”
他们下车的地方就已经够荒僻了,接着他们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而在赵明敬的视线落脚处,也就是青山脚下那块平地上俨然立着几个稀疏的坟茔。
他不可思议地望向齐新竹。
齐新竹点点头,解释说:“当初你母亲血崩身死之后,天梁国师。”他顿了顿,然后接着说,“也就是我的师傅提议将你母亲的尸体火化成灰,然后存放在国师府地道里,如此才能净化母体中的残留的煞气,如有必要……也能用来牵制煞星。”齐新竹说的断断续续。
但赵明敬当然能明白,这么多年,他们对他喊打喊杀,就连他母亲,那么一个无辜的人,最后连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
齐新竹走到一处坟茔之前,低声和他说:“我把你母亲的骨灰拿了出来,这是你母亲的坟墓,今天是他的死祭,你跪下磕个头吧。”
说罢,他没有停留,走远了一些,留给他一点单独的时间。
他站得很远,听不清赵明敬有没有说什么,但只隐约看见他站了很久未动,但似乎身体在颤抖,齐新竹也不再看他,偏过头去,随手在路边摘了一根草叼在嘴里。
赵明敬站在那坟墓面前,那坟茔似乎已经立好一段时间了,上面的土块上长出来细细的草。
墓碑是以他的名义立的,但她的身份实在特殊,无法刻出名讳,只写了吾之慈母之墓。
其实在他的记忆里,对于这个母亲的印像实在单薄,很多都是从母亲那个婢女口中得知。
她说过,当时丽妃很不愿意来到大辰,但无奈战败,她为了保护子民,只能如此。她刚进宫的时候,整日闷闷不乐,不管皇帝对她多好,她都不以为意,直到有了他,她脸上才慢慢有了真心地笑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