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黏在一起,晚上也要睡在一张床上,倘若司祁表现出丁点不情愿,她总能敏感地发现,默默躲在一旁,没有皇上亲自赔礼哄人,她能在角落里躲上一天一夜。
骄纵,又惹人怜。
司祁之前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不算上心,就一直没多琢磨,如今两两对比着,他才发觉异处。
以前的贵妃听话吗?
至少在司祁这里,是足够听话的。
可就是这份听话,总有种逆来顺受的敷衍,她不会反抗,不会说喜恶,向来是司祁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故意讨好,也没有意外激怒,全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倘若司祁没有动心,他是喜欢这般行事作风的。
无奈人算不算天算,他算计着林家的基业,谋划着将林相罢官发落,偏喜欢上了人家闺女。
而现在,林姝姝仍旧听话,但对上司祁,显而易见地少了些拘谨和恭顺,甚至都敢反过来管束他了,但有不允,便是娇嗔试泪,要不就装模作样地叹气不止,叫人再说不出半句不行的话来。
这份灵动,是司祁怎么看怎么觉得欢喜的。
就像现在,司祁是要去南书房接见林丞相的,可林姝姝才听了,就说:“皇上再歇息几日吧,政务总是处理不完的,皇上好歹等右肩的伤好利落再忙。”
她本就不高兴司祁带病批阅奏折,还是司祁好说歹说的,她才愿意陪他做两个时辰的公务。
结果只是一时不察,司祁竟连朝臣都要接见了,若在往前动一动,是不是连早朝都要恢复了?
司祁说:“朕只是跟林相说一点事,无碍的……诶!”
林姝姝也不跟他争辩,看他实在想出去,索性从小榻上爬下来,光着一双玉足,屈膝跪在桌案前:“那好吧,皇上尽管去就是,臣妾就在这跪着,等皇上什么时候回来了,臣妾什么时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