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狱中,看守的士兵就找太医给霍震煜看过,直言他是被人毁了神智,药石无医。
西狄缺吃缺喝,最不缺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药,而与霍震煜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个内狱狱卒今早被发现暴毙的消息。
司祁从没有任何一刻像此时一般清楚的认识到——
上至宫廷内外,下至各城各地,整个大景,简直和筛子般漏洞百出。
就在护卫上前准备将霍震煜带下去时,忽听他一阵急促的嘶鸣声,司祁回头看来,却见他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不等他多做探究,已经又有人上前,一同帮忙将犯人压制住,同时往人嘴里塞了一条麻绳,推搡着把人带出去。
若是平常闲余,司祁不介意探清真相,可当下局势,不管霍震煜有多少难言,又或者是受了谁的胁迫。
罪证当前,明晃晃的通敌叛国之罪,罪不容诛,不得饶恕。
他下了令,当天下午,霍家子就于午门前伏诛,尸首抛于乱葬岗,为野狗分食。
而这,对于许多人来讲,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这日之后,所有人都忙于叛军,有钱出钱没钱出力,不想出钱也不想出力的,也别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老老实实躲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省的到皇上跟前碍眼。
经汇总,京城兵力不足五万,这其中还有一万是从周边城镇调来的,以及一些不曾受过历练的世家子。
战事在前,司祁已经连续三天不曾合眼了,好不容易传来捷报,叛军被拦在中山河以南,南面是山脉丘陵,罕有人烟,也无需担心叛军残暴,祸及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