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始终坐在末尾的人突然出声:“我去。”
众人询声望去,才发现说话的人,正是旧伤未愈的林澜。
林澜此番出战,地位很是尴尬,整个军营都知道,他是得了皇上恩宠,来戴罪立功的,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乃戴罪之身的事实。
大部分人不愿与他有所牵连,若非必要,更是连句话都不说。
好在林澜指挥的士兵并非出自军营,也少了不少争端,且林澜所率士兵从来都冲在最前面,态度摆出来了,就是再不看好的,也难免产生几分钦佩。
也是在他身上,众人晓得了何为拼命。
不管伤到何处,只要叛军发起进攻,总能看见他带着手下的人最先抗敌。
先前提到突击兵时,大家不是没想起他,可上次交战,林澜率兵冲锋,不小心被流矢伤到,虽未伤到要害,但少不了静养几日。
人家有伤在身,再叫人去送死,说出去实在不好听,也就没人开这个口了。
谁知林澜主动请战,当场就有人问:“当真?”
一个多月,林澜仿佛变了个人。
他褪去了面上仅存的青涩,眉峰处曾被兵器伤到,留下一条一指长的伤疤,瞧着更是冷厉。
他胸口有伤,缠在上面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连着声音也是哑的,怎么看也不像还能冲锋陷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