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小波反对的人也不说话了。
“既如此,就按朕说的办吧。”司祁差人重新写了封赏旨意,免去林澜所有军功,同时抵消林家所有杀伐之刑。
赏赐过了,自然也有该罚的。
任正青被押解过来的路上并不好过,士兵们厌憎他挑起战争,最多保证他能留着一口气,其余什么疗伤一律没有,吃喝也都是剩菜泔水。
等司祁再见到他的时候,记忆里那个高壮的将军已经瘦脱了骨相。
他只远远看了一眼,并未凑近,审讯亦没有,不过挥一挥手,早早备下的旨意便舒展开来——
任正青数罪并罚,于三日后处车裂之刑,任家所属,男丁十岁以上斩首,十岁以下流放塞外,女眷则一律发配岭南荒芜之地。
至于他手下谋反将士,根据严重程度,或诛杀或流放,家人亦有不同程度的牵连,降兵发配西北开荒,视其贡献予以一定减免,然服役时间不得低于三年。
赏罚皆过,要说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那些西狄人了。
当初来景的使臣里,除了武立钶羯战死沙场,剩余那些人只有三个被俘,其余人早早逃回西狄。
对待大景人,司祁或许还能有两分宽待,但对于西狄士兵,要么等着西狄王庭拿赎金来领,要么就在三月后,一律格杀。
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处理好后,已经又是两个月后了。
小半年的时间,一切总算尘埃落定。
一晃眼的时间,入了苦夏,整个皇宫乃至诺大一个京城,被太阳烘烤得到处闷热。
太后早就去了行宫避暑,司祁要处理叛军的遗留问题,一时半会走不开,他原本还担心林姝姝一走走俩月,独留他空守。
可林姝姝要等林澜回来,还想在爹娘临走前多陪陪他们,竟没随太后一起走,而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