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擅自做主抓了耿世清，是给你父亲在同僚中树敌，外界议论沾了周家统统没好下场！你可以找耿家夫妇，劝耿世清投案自首，彰显耿先生的深明大义，不包庇儿子。结果是相同的，过程也办得体面了，你堂堂的集团总工程师，人情世故搞得一塌糊涂！”

周聿琛胳膊伸入敞开的车窗，摸出香烟和烟灰缸，低头点燃，眼皮却上掀，注视着周夫人，眼睛一眨不眨。

黑漆漆的。

猎鹰一般发亮。

“假如耿家包庇呢？”

周夫人斩钉截铁，“等你父亲回来处理。”

“在这期间，耿世清狂性大发，又伤害了程枝呢。”周聿琛咬着烟蒂，烟雾徐徐蒸腾，熏得他眯眼，凛然又惊险。

“周家有保镖。”

“程枝住校。”

“周聿琛！”周夫人怒不可遏，“你存心气我是吧。”

他双手插兜，别开头，唇齿上下一颠，颠掉了一小截烟灰，气场干净利索，“已经抓了，您秋后算账有意义吗。”

周夫人深吸气，“枝儿的任何问题，有我和你父亲出面解决，你只负责护住菁菁，护她毫发无损，平平安安的。菁菁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和她共度一生，明白吗？”

周聿琛将半支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没搭腔。

商务车兜了一大圈，停在高架桥下。

周淮康下车，嘘寒问暖关怀程枝，不过没提耿世清这档风波。

程枝也识趣，问什么答什么，不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