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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母的灵堂设在殡仪馆3号厅。

遗体在冰棺内。

程枝哭了一夜，也烧了一夜的纸钱，周聿琛心疼她，哄她回老宅睡一觉。

走了两步，她扭头。

周聿琛跪在遗像下，素黑衣裤，白孝腰带，佩戴了黑纱，神情哀戚。

燃烧的火光熏燎他一张脸，隽白，深邃。这几日，他操办婚礼，招待宾客，没休息好，又折腾了一趟，亲自安排葬礼，订白事宴，消瘦了不少。

程枝跑回去，从他身后，抱他。

“怎么了？”周聿琛背对她，伸胳膊，托住她臀，“有虫子？”

她怕蛇虫鼠蚁，老宅的柿子树总是生蚂蚁，她高一暑假，在木棚下写作业，一颗大肉虫钻她裙底了，保姆去买菜，保镖和厨师是男人，她哭哭啼啼找他，“周聿琛，我蹦了，跳了...虫子还不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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