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当爹的如此直白问询女儿情爱之事?巧儿头垂的更低,脸色通红,不肯应声。
云强急道,“你做都做了,还怕人问啊,何况还是一家人,快说。”
巧儿抵不过父兄的逼问,就点了头,“嗯,先生说那些话,分明就是替我撑腰,让我不要怕那女人的意思。”
云三爷同儿子对视一眼,脸上都有喜色,“你嫁进去,也是跟着赵先生过日子,他待你好就行,那女人精明着呢,自然不愿你进门,不过,这事儿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云强也觉事情大有可为,接话儿道,“老刘家一家都是胆子小的,还不敢往外传咱家的闲话,你不用太害怕,为今之计,就是赶紧把事情定下来。”
“定下来,要如何定下来,那女人怕是就等着找把柄辞了我呢。”巧儿懊恼的改撕了帕子,想起瑞雪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觉恨得想要咬牙。
云强嘿笑两声,到底还知道避讳一二,扯着爹娘出来,趴在老娘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扶着同样听得清楚的老爹回了正房。
云三奶奶扭身进屋,扯了闺女儿道,“你兄长说,要你回作坊去,装装样子,待他进城弄些药粉回来,你找个机会让赵先生喝了,成就好事,那女人就是再不愿意,这事也拦不了了。”
成就好事?那是…巧儿瞬间红透了脸,扭头躲进床里,没说赞同,可也没有拒绝,云三奶奶自然知道闺女这是猜到其中关键之处了,于是笑眯眯出了门…
第二日,巧儿穿的干净利落,天色微亮,就到作坊做活,话也不多说,英子怎么安排她怎么做,有时候还主动帮衬金枝儿和石榴,惹得她们直道,她身子刚好,多歇歇要紧。
英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就以为她终于想通了,还替她欢喜许久。
不提,云三爷一家暗地里谋划,单说,云家村里这一日正午,家家的劳力从田里回来,经过村外时,都是惊得直了眼睛。
原本那张大户的百亩水田,稻秧已经过了膝盖高,绿油油一片很是扎眼,如今不过两日,怎么就像被抽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倒了下来,难道是旱了?左右瞧瞧,稻秧下面的水面也不低啊,这几日雨水也勤,绝对不旱啊。
虽说不是自家的水田,但是农人爱惜庄稼可是天性,有那热心的就跑去稻田中间的小棚子去唤张家的人手,可惜扑了个空,有那熟识的就说,“前日张江念叨说是老娘病了,怕是回家探望去了吧。”
众人无法,就扛了锄头回村,很快村里上到老人,下到顽童,都知道张大户家的稻秧蔫掉了,里正毕竟见识多些,想着,这水田在他们村外,若是真出了大事,村里面少不得还要受些怀疑,就遣了一个后生去小平山找了张江回来。
张江虽然平日好喝酒、懒散,但却侍母至孝,听得后生传信儿,还以为他是玩笑,就道,“我昨日回来时,那稻苗还好着呢,只不过一晚,怎么就会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