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声大喊,想要上前去阻拦,无奈脚下却是半点儿也动不得,正是心伤欲绝的时候,突然听得耳边有哭声,仿似他那惊才俊逸的大儿的声音,他猛然睁开眼,用尽全力偏头一看,那伏在他身边的真的是他的儿子!
他的喉咙里“哦,哦”作响,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憋得老泪纵横。
赵丰年抬头见的爹爹醒来,眼泪也是落得更急,“爹,儿子不孝,才回来救爹,儿子不孝啊。”
赵老爷子猛然想起那恶毒母子,立刻晃头,想要示意儿子去看那放了东西的暗格,无奈他说不了话,头也动得幅度有限,急得满头大汗,眼睛都瞪红了,也没说明白。
赵丰年猜得他的意思,连忙抹了眼泪,说道,“爹,你放心,那些地契银票,都在我手里呢,暗格里放的是假的。”
他说完又让兰花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化了那粒解药给老爷子服下,说道,“爹吃了解药,就不怕继续亏气血了,待得儿子夺回家主之位,就找大夫给爹爹治这瘫痪之症。”
赵老爷子盯着儿子的脸孔,眼里满满都是欣慰之色。
赵丰年再次跪倒磕头,然后起身,又嘱咐老爷子几句,这才带着兰花退出了屋子。
兰花瞧得赵丰年坐在椅子上,不动也不说话,心下有些忐忑,就上前说道,“大少爷,要奴婢说说老夫人和二少爷的事吗?”
赵丰年摇头,扫了她一眼,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少爷,奴婢叫兰花。”
“兰花?”赵丰年眼睛微眯,手指敲在桌上,半晌点头说道,“好,我记住你了,这几日照顾好老爷子,若是有人要对老爷子不利,或者有何异常,记得去城东的白家别院报信儿。待得家主之事定下,你就是赵家内院管事。但是今日之事若是漏出去半句,或者老太爷有个好歹,你的下场…”
兰花赶紧跪下磕头,一迭声的保证,“大少爷放心,当年奴婢一家遭灾逃荒到这里,只有奴婢一人活下来了,老太爷走过瞧着奴婢可怜,把奴婢买了回来,老太爷待奴婢有活命之恩,奴婢报恩还来不及,怎么会背叛老太爷?奴婢一定照料好老太爷,一定守口如瓶。”
“那就好,起来吧,行事说话别露了马脚,就同往日一般就好。”
“是,大少爷。”兰花应了爬起身,立刻走去门口,仔细听了听,又开门装作无事的样子瞧了瞧,这才回身让赵丰年出去,眼瞧着他在院墙上跳跃,几下就没了踪影,她这才觉腿软,好不容易支撑着走回座位上,抹着虚汗,心里却是万般欢喜,内院管事呢,若是真当了管事,她就不会被随便配个小厮嫁了,兴许她还能自己挑拣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