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心头暖软,在女儿额头亲了亲,不想胡渣扎得女儿又皱了小眉头,赶紧又晃了两下,见得女儿眉头松开了,这才松了口气,抬眼见得妻子抱着儿子,一大一小两张小脸儿,都是泪水涟涟,心底就更是愧疚了。
“雪,让你受委屈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我知道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你们母子受的惊吓,早知道我一走,就生出这么多波折,死活我也不会离开。不过如今,商路打通了,对赵家我已经尽力了,再也没有牵挂,咱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再也不回来了。”
赵丰年叹气,“至于我爹…嗯,你若是实在不喜,就留他在老宅多住一年,等他想开了,我再来接他回灵风城。”
瑞雪刚才骂了一通,心里痛快多了,又见他要扔下老父亲同他们母子回家,就更欢喜了,但是脸上却翻两个白眼,嗔怪道,“扔下你爹,跟我们走,你真舍得?”
赵丰年愣了愣,瞧得妻子脸色,顿时喜道,“雪,你是说…你是说,要带我爹一起回去?太好了,雪,我就知道你是通情达理的女子。”
瑞雪又翻了个白眼,一边查看儿子的尿布是不是湿了,一边说道,“不要太欢喜了,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你,我是怕咱们前脚走了,彤城人就能把千金公子为了一个女子,抛下病重老父的闲话儿,传得满武国皆知。我倒是不在意这些,只是我儿子女儿将来还要娶亲嫁人,背着这名声不好。”
“是,是,这名声不好。”赵丰年欢喜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瑞雪说一句,他就附和一句。
“还有,回了灵风城,我会尽到儿媳的本分,但那是我的地盘儿,我要自己做主,不能因为他是你爹,就要我事事听从。”瑞雪趁机提出了绝对主权,不愿到时候因为一个孝字,再惹得一家不得安宁。
赵丰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好,父亲有何事,我会去劝解,不会要你再受委屈。再者说,他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几年了,年轻时为了家业,天南海北奔波,餐风露宿,落下不少病根儿,所以,他才如此舍不下这家业,为难于你,你也别再嫉恨他了。”
只要一家人能欢欢喜喜回家去,瑞雪自然别无所求,况且进了她的地盘儿,就是老爷子难缠,又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他是你爹,孩子的祖父,我怎么会嫉恨,你就别惦记了。”瑞雪扯了扯他身上皱着的衣衫,又说道,“新给你做了长袍,你洗漱干净换上吧。”
“好,再给我做点儿吃的,路上啃得馒头都冻了。”赵丰年见得妻子终是消气了,疲惫之意,也涌了上来,只觉浑身酸疼难耐。
瑞雪赶紧喊了剑舞琴心,准备浴桶热水和衣衫,然后抱了两个孩子去厅里坐着玩耍,老嬷嬷刚才在外面听了几句,此时就凑到跟前,小声问道,“小姐怎么应下带那老头子回家,若是他…”
瑞雪扫了一眼屋门,淡淡一笑,“嬷嬷,那是先生的亲爹,若是把他留下,有个好歹,先生要来回奔波不说,我们之间就存了疙瘩,那不是我想要的。至于带上他,一是安下先生的心,二就是…咱不是还有安伯在吗,安伯的医术可是高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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