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郎不懂这么多道理,不过他虽然一向性子调皮些,却是个懂是非的孩子。他望着沈昭月,突然问了一句:“我娘,是不是很辛苦啊?”
沈昭月愣了一秒,随即脸上浮现出了一道柔和的笑意,“是啊,所以九郎更要听姨母的话,不可与她赌气了。”
“好。”谢九郎鲜少见到自己的父亲,他不管自己,也不管娘亲。有时候,府学里的其他人故意逗他,就会说“你爹是个木匠”。“我会好好读书的。”
如此,沈昭月倍感欣慰。可随后,谢九郎立马提了一句:“沈姐姐,你能不能陪我去二哥那儿啊?我怕他,你帮我跟二哥说说情,让他不要罚我行吗?”
到底还是个孩子。
沈昭月叹了口气:“好,那等晚些,我陪你去。”
北书房内,谢轻舟刚赶到位置上坐下,正巧谢长翎点了一遍名,唯独谢九郎没到。当谢长翎的目光扫过来时,谢轻舟连忙道:“九郎今日不太舒服,已让府医去看了。”
按照谢九郎逃课的惯例,今日必定是不来了,因而撒个小谎无妨。
谢长翎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没那么多计较,只想着昨夜的罚抄还没送过来,一会儿下了课得派人去催一趟。
等到一日的课结束了,沈昭月才带着谢九郎到了听竹院外,她给谢九郎放了一日假,但有些话确实需要与谢长翎说一声。
“找我?”
正当沈昭月站在门口,纠结该何时敲门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吓得她猛然回头,撞在了来人的胸膛上,还踩了他一脚。
谢长翎被女子的清香扑了个满怀,虽脚背一疼,但胸口处的温热与柔软,让他第一时间紧紧搂住了她的细腰,“几日不见,倒是学会投怀送抱了?”
这话轻佻至极,偏偏那人的语气是毫无波动的一本正经,听到沈昭月的耳中,倒是有种故意嘲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