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娟转身就要去找大夫,沈昭月知晓自己拉不住,可实在不愿就此麻烦大夫来一趟。
在看到谢长翎一副看戏的表情后,她心中赌气,索性一把将水袖撸起,露出了那一块伤口,朝着谢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瞧,这伤口都结痂了。只天热,伤口好得慢些罢了。就这点儿伤,还寻大夫来,怕是该笑话我了。”
谢老夫人顺势靠她更近了些,将那胳膊仔细瞧了瞧,确实是结痂了,这一两处略微有痂脱落,隐约是留下了疤痕的模样。这才招手止住了喜娟的步伐,松了口气道:“好了就行,好了就行。可千万要小心呵护着,这女子身上留了疤,那就麻烦了。”
“被挟持时,脖颈处也伤了。”谢长翎见她径直撩起了衣袖,竟是生了些故意的心思,继而又多说了一句。
谢老夫人赶忙抬头看向沈昭月的脖子,“哎呦,那天杀的陆家崽子,怎就挟持了你呢!快给我瞧瞧。”
脖子上的伤口细长,但划伤的痕迹较多,又因着位置特殊,看上去倒是比胳膊上的伤口更严重些。沈昭月本无意卖惨,因而是特意换了一件高领的水袖内衬,扣紧了才来。谢长翎那一句话,分明是见她撩起了袖子后,又故意逗弄于她,她难不成还能直接将内衫解开吗?
可谢老夫人关切的表情实在真诚,沈昭月怕她又要喊大夫,她只得垂下头,朝着谢老夫人耳旁轻言了一句:“老夫人,这……二公子还在呢。”
谢老夫人“哎呦”了一声,“忘了忘了,忘了这浑小子在。”
她瞪了谢长翎一眼,一只手拍了拍沈昭月的手背,而后又狠狠地锤了一下谢长翎的肩膀,“都是这浑小子,连累你受委屈了。那日陆家的及笄礼,咱们都得了他的叮嘱,硬是不让我们去。我也就随了他,不去就不去了。可是,他竟把你给忘了!听说那日起火,把你吓着了?”
沈昭月摇了摇头,她越听越迷糊,这谢老夫人到底喊她来做什么?只为了问问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老夫人误会了。二公子那日也曾劝过我,只是陆家在沈氏茶坊定了回礼,我若是不去,怕是失了礼数。因而,没听二公子的劝,这事该我自己运气不好。”
谢老夫人了然,“哦”了一声,“这茶坊的生意,光靠你一个女子,着实是辛苦了一些。”
不知为何,沈昭月总觉得谢老夫人的话,里里外外都和谢长翎那日说的差不多?她心下一顿,竟隐隐有了些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