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谢长翎移步挡在了沈昭月的面前,他今日只觉得心底惶惶不安,才心血来潮想来看看沈昭月,原本只想偷摸看一眼就下上去忙,谁知竟是发现了齐恒!
“若是本官没记错,齐大人既到了广陵,那此时应该在贡院了。”裴玄虽是此次的主考,可谁都知道他只是挂名罢了,圣人轻点负责乡试的人选,是齐恒。因此,谢长翎原以为他会和裴玄同日来广陵,谁知他竟是故意晚了几日。
齐恒收起了在沈昭月面前的随意性子,两手相交垂于身前,面上挂起了那一丝温和的浅笑,眼底是散不尽的寒意,浑身散发着为官者的威压,他道:“乡试还有月余,不急。只我前些日子做了个噩梦,总是心神不宁,怕耽误了公务,这才特来南山寺寻佛解梦。想必,谢大人能理解?”
连做噩梦这种话都能当成借口,沈昭月闻言只觉得此人实在是精通诡辩之道。
油嘴滑舌,怕是在夸他了。
“那不知齐大人可解梦了?”谢长翎在看到齐恒的那一刻,就猜测他必定是打了什么主意,尤其他刚才对着沈昭月说的那句话,让他狠狠记在了心底。
往日在齐家求学时,他们二人就看相互看不顺眼。齐恒觉得谢长翎假正经,谢长翎觉得齐恒假仁义。但因着齐老太师的面子,二人表面上倒是相处和谐。
只等到谢长翎一举揭露了齐老太师纵亲行凶后,齐恒才第一次打上了谢家,当众将谢长翎骂了个狗血喷头,谢长翎的母亲亦是因听了这些话,被气得晕了过去。
如此,这结下的梁子就更深了。
“未曾见到戒律大师,怕是要再过些日子了。”齐恒见谢长翎强忍着怒气,心下一阵舒畅。因此,对沈昭月更多了几分兴趣。若是将这女子拐到手中,何惧拿不下谢长翎?
沈昭月望着挡在她身前的男子,见他只句句针对齐恒,略微放下心来,他应是没听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