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是谁。”裴洐光看见他,就心底不喜,对谢长岚做着鬼脸,吐着舌头。“你不准喊’沈姐姐‘,也不准过来。”
谢长岚走到一半的脚步,顿在了原地,若非此处人太多,他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没有家教的孩子。
护卫最先一步,将人拦在了两步之遥的地方,“这位公子,请。”
“一个下人罢了,也敢赶我?你可知我是谁?”谢长岚第一人被拦住,正巧身后还有几个与他同好的学子在身后看着,为了一份面子,他指着沈昭月道,“沈昭月,让他给我滚开!”
刚才还喊着“沈姐姐”,现在就指名带姓地喊她。
沈昭月冷着一张脸,谢长岚装腔作势的本事,竟是一点儿都没有长进。
“无能为力。”沈昭月吐出这四个字后,不再看他,只低下头来,笑语盈盈的与裴洐光分食着盘中的点心,见他一口吞了下去,差点儿噎着,赶忙将手边的茶水递了过去。
谢长岚被人无视至此,将沈昭月狠狠记上了一笔。不过是那庶子定了亲,居然还敢与他蹬鼻子上脸了!
“七公子,你这府里的表姑娘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吧!”回了座位,一个穿着白衫的男子调笑道,“不过是个打秋风的,我看啊,不如早些赶出府去。”
这人名叫刘秀,家中务农,三代只出了他这么一个读书人,却是心性极高,自认有鸿鹄之志,奈何世道不佳,未曾给他展露手脚的机会罢了。
与谢长岚交好的人,差不多都是此类,他的名声因着王嫣一事,早就毁了大半,广陵有名望的子弟都不屑与他来往。
谢长岚只能在这些人的包围中,得一丝慰藉,自感高人一等,他将几人拉近,小声窃窃道:“刚才没瞧见,是攀上了府里的一个庶子,还真当自己能飞上枝头呢!早晚有她好瞧的!”
“月儿,没事吧?”谢轻舟刚才正与同窗辨题,却是一转眼就看见了谢长岚,幸而有人拦了一把,否则他生怕那谢长岚又故意惹出事来,欺负沈昭月。
沈昭月见他满是担忧,摇了摇头,安慰着:“没事。听了几句狗叫而已。”
话刚说出口,沈昭月才想起裴洐光还在她面前,当着孩子的面骂人,实在是不可取,她讪讪一笑,对着裴洐光解释道:“哈哈,刚忍不住就骂了人,光儿,你可不能学。”
裴洐光默默记在心里,骂人的话,他听得虽少,但是一学就会,他鬼灵精地回答着:“嗯呢,光儿不学。”
谢轻舟是第一次见到面前的孩子,好奇问了一句:“这位小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