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阳侯……
沈昭月想起来,此人原是先皇亲臣,勤王有功,姑特赐为培阳侯,曾亲赴边疆,仅仅凭借万人,就大胜燕国。
“走吧。希望你值得。”齐恒挑眉一笑,将沈昭月带出了书房。
门口的庭院内,初冬的萧条已渐现,枯黄的落叶随风吹落,铺在碎石小道上,别有一番清冷孤寂之感,但偶尔有几颗绿色的小草从石头缝中钻了出来,展现着冬日的生机。
沈昭月穿的厚,她一身嫩黄的夹袄,遮挡了些许风情,略有些圆润之感。这也许,是齐恒将她养得很好,脸颊上都长了肉。
“上官兄,”齐恒拱手作礼,将人引到了一旁的竹亭内坐下,屏风围绕在四周,小炉上烤着红薯,香气迷人。
上官卿云的目光在沈昭月的脸上流连了片刻,但下一秒,就回过神来。“听闻齐兄来了安阳,我自是马不停蹄就从滁州赶了回来,生怕晚一步,你就走了。”
“去那一壶好酒来。”齐恒朝着沈昭月吩咐了一声。
沈昭月视线划过上官卿云的脸,那人刚刚盯着她的目光,让她心底有些怪异。她回道:“好。”
待到沈昭月转身去拿酒时,上官卿云看着沈昭月离去的方向,眼底不由发酸,苦笑了一声,:“若是梦儿在,只怕也是这般年纪了。”
上官家多年前丢了一个孩子,正是上官卿云的亲妹妹。那是他年幼贪玩,一时兴起将妹妹带去了市集,结果一个晃神,人就没了。
“梦儿的事,并非你的错。”齐恒叹了口气,那日本该丢的是上官卿云,只是动手的人错过了时机,才退而求其次,带走了上官卿梦。
上官卿云摇了摇头,“你不用说这些话,宽慰我了。我心里有数。”
“母亲近日愈发病得糊涂,大夫说大抵是撑不到明年了。你筹谋之事,我同意。但若是败了……”上官卿云收住了话头。
齐恒选了一颗刚烤好的红薯,掰了一半给他,“倒是,我自不会连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