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早刚做好的,等回去再屉子上一蒸,热着更好吃呢。”沈昭月笑着介绍着,她只做了一种,数量也不多,“这荷花酥做起来繁琐,我也就做了这一笼。”
那老妇人也是个见过世面的,知晓这荷花酥难做,尤其那纹样精致,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这一篮子,卖多少钱?”
沈昭月见有希望,立刻开口道:“不多,三十文钱就行。”
“啧——”老妇人轻轻砸了一下嘴巴,三十文是有些贵了,这城南铺子里买的点心也不过十文钱。
但一想到今日府中有贵客来访,还是咬着牙买了下来,老妇人道:“这样,二十六文钱,就当讨个吉利?”
明日就是春节了,沈昭月点了点头,三谐音“散”,确实不吉利。“好,就二十六文。”
成了这笔生意,沈昭月心底高兴极了,说不定还能多买些吃食回去。
拿着赚到的二十六文钱,沈昭月放进了钱袋子里,那日生怕张升讹上自己,没多想就赔了十两银子出去,等回到了家中,倒是让她心疼了许久。
沈明月还笑话她,为了这么点儿小钱忧心。
不是沈昭月忧心,是她那日听到了京城的消息,略微慌了些神,她好不容易与姐姐来了淮南,享了这些日子的安稳,虽说吃穿用度都不如从前,但难得感受到了自在与幸福。
去摊子上,买了三幅对联,又去买了一串炮仗,明日总该放放炮仗,去去一年的霉运才是。
淮南县的刘县守,今日是在府中左右踱步,坐立不安。
夫人嗑着瓜子,看他来来回回走得眼睛都花了,不由吐了吐瓜子皮,问道:“老爷,这京城里来人,来就是了。咱们就是一县守小官,连品级都论不上,有何可怕的?”
刘县守瞧了吃得滚圆的妻子,心头又是一阵发酸,真真是个蠢妇,“哼,新帝登基,便是要去,也该去州府,查查那些大官才是。这无事来我们这儿,才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就怕无事被牵连进去,白给人做了靶子!”
刘县守不敢说自己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官,但也未曾做过残害百姓的事情,顶多是收了一些贿赂罢了。他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进士,又靠着妻家捐了一个县守小官。